络腮胡大汉怎么也想不到张正则出手会这么快,不过他却依旧叫嚣道:“哈哈!我谅你也不敢杀我!这可是林府,杀了人你能跑得了吗?”
张正则眉头皱了皱,手中的力又加大了三分。
“咳咳……咳!”络腮胡大汉被张正则掐的喘不过去来,已是满面通红,口中依然是不服软,“你真当我怕死吗?我要是怕死就不会来林府当武生了,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来啊!掐死我啊!”
“你的命不值钱,我不要!”张正则放开他的脖子,却又向他脐下一寸的中注穴和天枢穴并指点去,“或许,生不如死才适合你。”
“啊!好痛啊!”络腮胡大汉一下就瘫倒在地,佝偻的着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他艰难的伸出手,指着张正则道:“你……究竟对我……对我做了什么?”
张正则笑了笑,“放心,你死不了!”
络腮胡大汉此时的感觉就像是有一锅滚烫的热油直接洒在了他的腹中,那种万蚁噬身的痛苦当真是让人想直接死去。
“啊!啊!”他的惨叫声愈加的凄惨,本来已经倒在地上的青年人认为自己已经够痛了,现在听着老大的惨叫声,突然就感觉万分的庆幸。
“你还是安静点!”张正则对着他咽下三寸又是一点,络腮胡大汉这下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喘着粗气。
张正则没再理他,回到木榻边开始整理自己的床位,床上的棉被似乎有些潮湿,还有一股发霉的气味,他又在旁边拿过一床棉被,那被褥上的脚臭味差点没把他熏死,当即直接把棉被甩的远远地,却落在了络腮胡大汉的头上。
反复挑来挑去,都没有一张能用的棉被,发霉的,潮湿的,酸臭汗味的,脚臭味的,甚至还有那破了好些个洞,一簇簇白棉飘得房间到处都是。
张正则这下就犯愁了,春寒料峭,这夜里还是相当寒冷,可是这些被褥实在是难以忍受,前世的生活虽说不算奢华享受,却也算的上是养尊处优,如今要盖着那些臭烘烘的被子,那怎能受得了。
“张正则大哥在吗?”
张正则走出房间,见是家丁手里抱着一床大红销金撒花纹案的被褥,脸上满是阿谀的笑容站在门口。
“我就是张正则,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家丁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弯着腰几个小碎步就跑到了张正则身前,“林少爷说现在正是天寒的时节,特地选了上等蚕丝被衾让小的送来,还请张大哥收下。”
张正则伸手接过蚕丝被衾,笑道:“看来林少爷这人还挺好的。”
家丁脸上笑着点头称是,心里却是暗自叹息,要说这林少爷是个好人的话,这世上估计也没坏人了,府里的下人们没少吃林少爷的苦头,如今还是第一次见林少爷对人如此关怀。
“张大哥,那我先告辞了。”
“慢走,替我谢谢林少爷的好意。”
张正则抱着蚕丝被衾喜滋滋地回到房间,就见络腮胡大汉和四个青年人直愣愣的望着他。
“怎么?你们又想找打?”张正则瞪了他们一眼。
他刚刚下手不算重,点络腮胡大汉的穴道只用了三分力,也就只能维持一刻钟效果,而对另外四个人也只是让他们吃个小教训,这些人不算穷凶极恶之徒,他也不想下狠手。
张正则仅仅是一瞪眼,络腮胡大汉和他的小弟们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是我们无礼在先,张大哥却只是小施惩戒,张大哥高义,高义啊!”
张正则摆了摆手,“你们各自休息去吧!不要吵我就行。”
四个青年人唯唯诺诺称是,回到床上时,眼神却不时瞟向那床蚕丝被衾,脸上满是羡慕的神色,方才家丁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这可是林少爷赏下来的!
络腮胡大汉几次欲言又止,又怕惹得张正则不高兴。
就在张正则心下感叹着林少爷雪中送炭时,林少爷此时正坐在凉亭赏月,他捏着一块桂花糕,一小口又一小口地轻轻咬着。
荷塘边吹来一阵晚风,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想要回寝居,却又向着回廊处看了看,没好气道:“小五怎么还没回来?让他送个被子都要这么久,不会是又偷懒了吧?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少爷,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一名青衣小帽的家丁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小五,你来的这么慢,是不是又去偷懒了?”
小五顿时哭丧着脸道:“林少爷,冤枉啊!少爷吩咐的事情小的哪敢怠慢,主要是这夜色太黑,小的刚刚走错了道,一不小心摔进荷塘了。”
林少爷凝目望去,这才发现小五的脸上居然满是泥巴,衣服似乎也湿透了,全身上下冷的在发抖,看样子是真的摔进荷塘了,
“狗奴才,走路都不带长眼的,害我在这儿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林少爷没好气的骂着,他放下手中的桂花糕,乌黑的眸子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问道:“被褥送到他手里了吗?”
小五忙不迭的点头道:“送到了,送到了,他还说少爷真是个大好人,让我谢谢少爷的好意。”
闻听此言,林少爷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声透着几分狡诈,又有几分得意。
“哼!我林大少一般不记仇,有仇我当天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