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观建在林府东南一角,四面湖水环绕,仅有一座百丈石桥与林府相连,走在石桥上,除了张正则一行人,还有一些三五成群的人流,鲁定川体又是一番殷情介绍,说这些也都是武生,不过是住在其他院子里。
林少爷此时正在一处道场里悉听道长讲道,他的身旁还有一位白衫少年,面如冠玉,仪表堂堂,眉目间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经意露出的fēng_liú韵味足以让妙龄少女少女为之倾心。
“金蝉手第二层讲的是道律,何为道?一静一动,一虚一实,一柔一刚,阴阳相合皆为道。何为律?琴有音律,诗有韵律。道之律,无非是动静无形,虚实不定,刚柔并济,大道能巧用便为律。”
林少爷听的入神,此时竟没有发现武生们到来,而他身旁的白衫少年同样也微微走神,虽然看其模样是在用心向学,只是他那似有似无的目光却始终徘徊在林少爷的脸颊上,目光中透着炙热和急切。
道长看了武生们一眼,便不在理会,又道:“金蝉手第二层以道律为根基,以击穴作攻击手段,人身共有穴位七百二十余,分生死穴,生穴受力能让人大受脾益,然而生穴却有死门;死穴受力使人百死一生,但是死穴有生门。此中死生之道,不可言喻,全凭乾坤手法。”
“眼下金蝉决便讲到这里,林少爷照着心法安心修炼。紫云观今日有贵客来,贫道还需远迎。”道长手中拂尘扫过虚空,一步踏出,身形便虚淡三分,再行两步,便已消失不见。
待道长走后,林少爷这才发现十多名武生们已经到场了。
“张正则,昨天夜里睡得如何?”林少爷笑眼弯弯,一脸揶揄之色。
张正则同样笑容满面,感激之态溢于言表:“谢过林少爷厚赐,那蚕丝被衾盖在身上很舒坦,也很暖和。”
林少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说……很暖和?”
张正则就露出纳罕的神色,“是很暖和,很奇怪吗?”
“哦哦……也没什么奇怪的。”林少爷这才发现自己的神态有些反常,摆了摆手,道:“本少爷关心你而已。”
此话一出,鲁定川等人又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还有一些住在其他院子的武生没见过张正则,心想这新来的小子是什么来头,怎么能得林少爷青睐?
白衫少年微微蹙眉,打量着张正则的目光有些不善,“轩云表弟,这位是?”
“我们府上的武生,昨天新来的。”林少爷介绍张正则时忽又想到了昨天被他恶言顶撞在先,而后又被他一招拿下,就有些咬牙切齿道:“表哥,你可不知道,他手上功夫还有些厉害呢!”
白衫少年听林少爷的口气就知道他们两人定是有故事,心下更是不悦,望着张正则的目光颇有敌意,他不冷不热道:“手上功夫厉害终究只是匹夫之勇,没有踏入修道一途,便是拳脚再厉害也只是个笑话。”
张正则自然感受到了这白衫少年的不善,只是暗自奇怪,自己与他并不相识,怎么会有这莫名的敌意?
白衫少年见张正则不答话,面有得色,看来这小子终究是下人,被这么冷嘲一下,也不敢顶嘴。
张正则也只是懒得与他斗嘴,兀自对林少爷道:“还是要谢过林少爷,不过昨天夜里睡觉时手脚乱蹬,无意中就把那蚕丝扯烂了,现在又只能裹着一层薄薄的绸料子睡,倒是辜负了少爷的一番好意。”张正则说这番话时,眼睛却在细细打量着林少爷的神色。
只见林少爷愣了愣,就一脸奇怪道:“这一套被褥很是名贵,乃是前些年波斯国携礼进贡皇家时,路经江州府,爹爹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两件天蚕丝锦被,一件寒性……”
说到这里,林少爷一下子就闭口不说了,见张正则脸上没有任何异色,她便恼怒道:“我送给你的这件锦被不论是做工还是布料都算是上等好货,居然被你给扯烂了!你是看轻我林少送你的礼!”
张正则一脸歉意的模样,心下却一阵思量,看他恼怒的仅仅是锦被破了,难道他不知道锦被里面有条神蛇?
林少爷此时却越想越怒,那锦被有奇异之处,世间难寻,他一向爱惜的很,没想到张正则居然给毁了!他抬手就向张正则打去。
张正则微微偏头,林少爷打来的巴掌便落空了。
林少爷没想到张正则居然敢躲,而且还能躲过去,更是大怒,喝道:“不许躲!”
又是一掌扇来,张正则这次没有躲,而是一把抓住了林少爷的手腕,横眉冷对道:“林少爷,既然锦被已赠给我,破了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东西,你又何必动怒。”
林少爷手上挣扎了一下,发现张正则的手犹如铁箍般不可撼动,第一次被男人抓住手腕,他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羞赧,“你给我松手!”
“林少爷只要不再动手,我便松开。”
白衫少年在一旁眼见林少爷的皓腕被人抓住,心里顿时醋意大发,怒喝道:“我劝你赶紧放手,不要找死!”
林少爷的手中已经凝聚元力,而后猛然震出,张正则上手功夫了得,但是没有踏入修道一途,怎能受的住元力的冲击,他只觉手中一道巨力传来,当即便放开林少爷。
林少爷右手脱困后,狠狠一瞪眼,作势又要挥起巴掌打来,手举在半空,却见张正则目中透着凶光,仿佛那择人而噬的凶兽。
林少爷被吓到了,生于高墙之内,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