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粮食,能多撑一天就多撑一天,江涵觉得现在并不是逞英雄主义的时候。
便不顾江平无数次暗暗的朝她摇头,对周婶说道:“这也不白要婶子的,就当婶子借给我的吧,等过几个月,我就翻倍的还给婶子。”
周婶心下好笑,根本没把小丫头骗子的话当真,嘴上却附和道:“那感情好啊,吃完了还来婶子家取,让婶子大赚一笔。”
周婶跟着兄妹几个又说了一会儿话,才会了自己家。晚饭的时候还是简单的粗粮饼子,只是桌上多了碗鸡蛋羹,那是周婶今天中午送来的,半袋玉米面,里面还藏了五个鸡蛋。
是江月捣腾玉米面时,从面里滚出来的,其中一个“吧唧”一声,掉地上摔碎了,江月自责了半天,也没舍得扔,重新把蛋黄捧了起来。
老江家的厨房里,骂骂咧咧,各种声音响了一整天,江涵兄妹几个只当没听到。
厨房里的声音渐渐小了,紧接着空气里都飘荡着鸡肉特有的清香。
老江家的院子,是典型的农家小院,正对着大门的是上房,住着老爷子和老太太,上房连着左右两边的厢房,左边住着的是大伯一家,和大伯家连在一起的另外一件厢房,以前住着的是江涵四叔一家,后来四叔家搬出去单过,之后就分给了还在城里念书的小叔住着。
右边连着上房的厢房,住着江涵的小姑,和小姑连在一起的是江涵一家的厢房。其余还有三间房,一间置放农具杂物,另一间做了厨房,还有一间紧挨着大门,是猪圈。
所有的房子围成四四方方一个圈,也把绝大多数的鸡肉香味滞留在院子里。
江涵心里冷笑连连,也不知道这个奶奶,是想赶着庆祝,还是要跟她们示威,才刚一分完家,竟然马上就宰了那只,养了好多年都快修炼成鸡精的老母鸡。
不过作为挑剔的美食家,资深的吃货,江涵决定给今晚的鸡汤打零分。
光从气味上讲,鸡汤的香味里混杂了一股刺鼻的哈喇味,这是动物性油脂放久了,其中的游离不饱和脂肪被空气中的氧逐渐氧化生成醛类、酮类、氧化物和过氧化物等化学物质后,释放出难闻的气味,简单地说,就是变质的猪油特有的味道。
这个味道,在江涵的记忆里一点儿都不陌生,这都要归功于老江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吃这种变质的猪油,会这么说,可不是因为老江家有钱,而是老太太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总能让新油准时变成陈油。
用脚趾头想,江涵也知道是谁做的鸡汤。
老江家四个女的,能做饭的也就老太太,大伯娘,还有大伯娘的女儿江涵的堂姐江温了,不过依着老太太的性格,只要老江家还有活人,就轮不到她做饭,至于江温,大伯娘的心头宝,十指不沾阳春水,直接忽略不计,剩下的也只剩大伯娘本人了。
再加上王卫芬喜欢吃肥肉,喝油汤,以前江月每次炒菜,她都会特意嘱咐江月多放油,现在轮到她掌勺,自然是可着性子的来。
再说说这只多年生的老鸡,鸡老了也像人一样,肉都蜷缩在骨头上,早已没了鸡肉该有的肥美,鲜嫩,这种鸡最忌讳的就是翻炒,那样只会让鸡肉收缩的更加厉害。
也不易大火快煮,这样鸡肉的香味根本不能全部释放出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小火慢炖三个小时,那时候开锅,鸡肉早已骨肉分离,鸡肉爽口,汤汁香浓,想想都叫人忍不住流口水,江涵也的确这么做了,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喉咙正在不受控制的做吞咽动作,老脸一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年自己也是吃遍天下无敌手的人,现在竟然会被一锅煮坏了的鸡汤挑逗了味蕾,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抬头一看,发现其他几个人没好到哪里去,都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咽口水的冲动,特别是坐在自己身边的江辰,只有四岁,定力自然比不过大人们,只听见他“咕噜”一声,狠狠的咽下口水。
“辰哥儿想吃鸡肉吗?”江涵伸手摸了摸江辰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问道。
江辰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四岁孩子该有的婴儿肥,看不出颜色的衣服里裹着瘦巴巴的小身体,裸露在外面的一双小手瘦的像鸡爪,蜡黄的小脸上那双眼睛显得出奇的大。
江辰吸吸小鼻子,吞口水的动作还在继续,嘴上却坚定的说:“不想。”
兄妹几个都被他的小模样逗笑了,江涵搂着他,“等咱家有钱了,姐姐天天给咱们辰哥儿*汤,好不好。”
“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江平就起身回了城里,现在家里正需要钱,看着江涵也没事了,他也不敢多耽搁。
江远和江月一早也驾着分家得到的小船,出海打渔去了。
家里就剩下躺着睡不着的江涵,还有仍然在呼呼大睡的江辰。
见江辰暂时也不会醒,江涵便闪身进了空间,家里就两个住人的屋子,一间住着江远江平,另一间江月带着江涵和江辰一起,晚上一有个响动江月就醒了,江涵也敢太放肆,直到现在才敢进空间。
空间里还是空空的一无所有,江涵也没多看,她进来的目的就是想洗个澡,折腾了两天没洗澡,身上粘乎乎的太难受。
灵泉里的水温温的,江涵一跳进去,就感觉身体里的每个毛孔好像都张开了一般,在贪婪的吸收着什么。
等江涵洗干净又在水里游了几圈后,发现皮肤上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