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劫富济贫也好,悬壶济世也罢,均逃不开一个义字,林芳语也不好勉强,何况……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我们是永晟侯府的家眷,路过此地,偏生马车坏了,又因下着雨,无处藏身,这方圆几里地,竟只这一处破庙尚且可以遮风挡雨,不料遇上这样的事,既然公子是悬壶济世的好人,定是不愿报出名号的。不如我就赠些银钱,也可方便公子继续卖医赠药?”
那人浑身一颤,直接忽略了她后面的话,问道:“你说你是永晟侯府的人?”
他的眼神古怪,让她熟悉又迷惘,这种复杂情绪直插心房,让她不知如何应答。
紫荆却因欢喜说道:“是啊,公子,我们少奶奶,原是林府大小姐,差不多一个月前嫁到侯府。”
“原来如此,那当真是要恭喜你了。”他说着,不由分说地走出去,翻身上马,面无表情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就要离去,紫荆傻眼:“少奶奶,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可真是一个怪人!
林芳语想,提到永晟侯府,他反应不同,是否他也和侯府有什么渊源,若真如此,日后也许还会见面,还是询问清楚了的好。
正要追出去,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声音,林芳语只好站在门框边,观察门外动静。
“逍逸,你给我站住!我们把话说清楚!”
只见一身红衣的女子由远及近,从那头策马而来。由于隔得远,尚且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是个正当芳华的姑娘。她从头到脚都是红色,红色的珠花下,长发被编成一条条长长的辫子,红色的耳坠子,红色的衣裙,还有大红色的靴子,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她翻身下马,追到那人身后,道:“逍逸,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这声音也好耳熟,怎么也是见过的吗?
接着是那人爱答不理的声音:“郡主,你我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交集,何来清不清楚?”
郡主,难道是……
果真,安静郡主瞪着圆溜溜的大眼说道:“什么叫做我们并无交集?我跟了你这么久,我们还不算是朋友吗?”
真是糟糕啊,居然是她!林芳语暗叫不好,将半边脸也往里缩了缩,只祈祷那人可以快点和安静一起离开。
“郡主把我当成朋友,我很感激,可是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陪郡主游山玩水,抱歉!”
安静哪里肯依,还是不依不饶:“谁要你陪我,我只是要跟你一起寻医问药,难道这也不可以吗?为什么你可以做的事情,而我不可以做。”
那人很为难,还是耐着性子道:“郡主是金枝玉叶,何必要受这长途跋涉之苦?宁王知道了,也是不会允许的。”
安静跺脚:“好端端的,提我父王做什么?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紫荆瞪大眼,林芳语捂住嘴,原来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明眼人都听懂了安静的意思,不然一个女儿家,为什么跟着你到处跑?
“郡主……”那人很无奈,还是劝说道:“郡主跟我不是朋友吗?”
“哼!”安静冲上去,道:“谁要跟你做朋友,我是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直白而大胆,的确是安静的风格,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当初安定的挑衅,最后还被安定解围,想想,与宁王府的郡主们,还真是有缘。
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害羞的,可是安静不,她说完还使劲盯着人家瞧,仿佛如果不回答就要往人家身上戳几个窟窿出来一般。那人走也走不得,拒绝也拒绝不得,想着如果不说清楚,也许还要受尽纠缠,于是他道:“抱歉,郡主,我对你没有那样的心思。”
“没有?”安静一张脸红了,焦急地说道:“你骗人!你救过我,还帮我敷药,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就算是紫荆这样的丫头,也是明白了,安静不肯信,见对方不回答,便咬唇道:“一定是你被哪个狐媚子一时勾住了魂,鬼迷心窍,你说,那个狐媚子到底是谁?”
她的表白遭到残忍的拒绝,她不假思索地以为,也是像她父王一样,于是她问也不问,就见门框边衣襟飘带,安静眼里攒了火,一脚踢开门口的柴草墩,冲进破庙。
“是你!”这一下,漫天的怒火都被点燃,安静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林芳语,毫不客气地骂道:“竟然是你!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才刚刚跟逍遥哥哥成亲,就出来勾三搭四!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抢了我姐姐的男人不够,还要来抢我的男人吗?”
一语不够,安静继续叫骂道:“我可不是我姐姐,她被人抢了男人只知道哭,我安静会让你知道,抢走我的东西,会是什么下场!我这就进宫面见皇上,禀告他你的罪行,看你们家怎么被砍头!”
“郡主没有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要诬赖人吗?”林芳语有点郁闷,她是招谁惹谁了?看来跟宁王府不是缘分,是孽债!
“诬赖!我亲眼见到,你们两个在这荒郊野外,不是私会,又是什么?”
“果真如郡主所说,我要是私会男子,为何还要带上侯府的下人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谁能分得清,万一他们早被你们收买呢!”
“郡主,你闹够了没有?”那人出声,这一次是真的训斥。
“什么意思?”直觉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安静哪里肯听劝,一口气把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