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所谓接人只是借口,目的不过是想进王府,结果,靖婉顺水推舟。
睿亲王想接人,那就让你纯粹的接人,不带功利心的当一回纯粹的好男人。——靖婉这么跟睿亲王妃笑说的。
睿亲王妃看着靖婉,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做出这种事似乎并不奇怪,只是“好男人”只怕又要气疯。
而大门外的李鸿铭,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结果呢,就那么看着妻子孩子被送出来,而送人的,不是这王府里的主子,而仅仅嬷嬷,晋亲王府倒是另外快速上的套了一辆马车,将送给两位小郡主花木搬上去,除了车夫坐在上面严阵以待,一个人都没有。
负责送人出来的龚嬷嬷蹲了蹲身,然后转身,施施的进了晋亲王府,而后,晋亲王府的大门口,除了守门的侍卫,鬼影儿都没有一个,然后莫名的刮过一阵凉风,这似乎就完美的映照了李鸿铭的心情。
两孩子还很高兴,对晋亲王府还有点依依不舍,频频的回头。
睿亲王妃没去看李鸿铭此时的神情,只是将孩子快速的送上之前来晋亲王府的马车,免得两孩子那快快乐乐的表情惹了她们父王不不高兴,让乳母丫鬟跟上去伺候,至于她自己,当然是得面对李鸿铭,反正,这种事倒是已经习惯了,只要不吓着孩子就无所谓,反正,李鸿铭再如何表里不一,到底是从不曾出手打过她。
李鸿铭这次到时半点没犹豫,直接的上了马车,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当场爆发出来。
睿亲王妃上去,安安静静的在侧面坐下来,与李鸿铭同车,她反正就没坐过李鸿铭的身侧,别说是马车上与自己夫君耳鬓厮磨,反而如果是知道了靖婉与李鸿渊的相处情形,又会诧异非常。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让别的女人知道李鸿渊似怎么对待靖婉的,大概就不是羡慕,而是嫉妒恨了。
曾经的贪花好美色之辈,居然浪子回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早知如此,怕是完全就不会顾忌他那些坏名声,想方设法的都要嫁给他,然而,没有早知道,而且,她们更不会知道,李鸿渊只饮骆靖婉这一瓢。
睿亲王闭着眼睛端坐,他正在平复自己的怒气。
睿亲王妃知道,只心道,再平复又有什么用,待会听她说了具体情况,还是得发飙,本来就不是多有气量的人,又何必做出这种姿态,可是一想到咱们睿亲王对外的一向形象,心下讽刺的笑了笑。
“说吧。”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李鸿铭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眼中压抑着暴风雨,仿佛要择人而噬。
靖婉与睿亲王妃说正事的时候,反正就是那么几句话,睿亲王妃简单说的告诉睿亲王。
当然,睿亲王妃同样懂得趋利避害,有些话,就算靖婉不说,她也懂得将自己摘出来,明知道实话实说会是什么后果,睡会傻傻的说出来,夫妻又如何,世上没有多少夫妻是真正一体的,他们这一对更是貌合神离,完全的利益结合。
睿亲王妃始终眼眸低垂,不然自己眼底的情绪浮现出来,反正她一贯这般的态度,李鸿铭也不会怀疑什么。
果不其然,李鸿铭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直接在马车里砸了东西,虽然没有怒吼,这动静依旧不小,外面不多的侍卫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习惯,会惊一下,不过是因为动静来得突然。
每每这时候睿亲王妃都保持沉默,明明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会牵扯到她,依旧是端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事实上,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异常,身体如常的做着一些事情,意识却像是飞离了身体,在另一个地方冷眼旁观。
李鸿铭维持自己形象的做法,早就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因此,在外面,不管多生气,在稍微得发泄之后,就会下意识的克制,不会让事态扩展开,而克制的后果,在爆发的时候,只会更加的难以控制。
因此,回到睿亲王府,李鸿铭在进入王府之前,言行举止都依旧,除了少了点笑容,看上去依旧风度翩翩。
只是在进去之后,脚下的步子就凌乱了一点,快了一点,一路上,遇到府上的人给他请安,谁都不可能挡他的路,然而,在走廊上这样的地方,下人明明已经贴近了墙边,对他更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却是突兀的踹出一脚,“杖毙。”只冷酷的留下这么两个字。
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甚至是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堵了嘴拖走,求饶的话根本就出不了口,只带着惊惧,然后就命丧黄泉,大概从来就没想过会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明明在昨日,还得了王爷的夸赞与赏赐,明明在见到王爷之前,他还春风得意,觉得升为管事在即,别人羡慕不已,不过是在转瞬间,转瞬间……
之后类似的情况还出现了两个,得了风声的其他人,能躲的,立马躲得远远的,而不能躲的,一个个肝胆俱裂,克制不住的两股战战,然后请安的时候哆哆嗦嗦的不利索,明知道越是如此,后果可能越严重,可是,心里的恐惧根本就不能克服。
獾难诀咝∝耍颤抖着身躯,看到李鸿铭停在了他们面前,虽然眼中只剩下衣服的下摆,以及一双鞋面,上面明明是精致的刺绣,这会儿完全扭曲成看不见形状的恶魔,狞笑着要吞噬他们。
再也支撑不住,其中一个丫鬟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而另外的人也没好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