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着什么,前魏自己带来的御医开了药,不过他们的五皇子拒绝使用,即便是外用的伤药都拒绝。
这事儿自然是很快就被禀报到大皇子那里去……
因为才安置下来,大皇子暂时的歇会儿,带着两分闲散的看着丫鬟煮茶,在丫鬟递过茶杯的时候,并没有接,而是握住对方的手,带着点浅笑,倾身,瞧着是要就着丫鬟的手饮茶,丫鬟羞红了脸,手有些颤,不敢与他对视,不过这位大皇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注视那丫鬟,因此,丫鬟每一次偷偷看他都能第一时间对上他的眼睛,让人以为,他始终注视着你,眼里只有你,他是皇子,天潢贵胄,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攻势,没如何挣扎犹豫,就要偎进对方怀里,也就在此时,外面的人来报,前魏大皇子很自然的取了茶杯,坐回去,“进来。”
丫鬟还是投怀送抱的姿势僵在原处,一时间不知所措,大皇子对她笑了笑,“你且先下去。”
丫鬟这才回了神,弱弱的应了一声,带着依依不舍,然而却没在得到回应,折身出去的时候,对进来的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显然,在她看来,若不是这人突然出现,自己就已经……
进来的人莫名其妙,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招惹到这美貌的丫鬟了,却也没去过问,“见过大殿下。”
“什么事?”前魏大皇子抿了一口茶,然后打量手上的杯子,怎么看都是很普通的茶杯,却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那人将事情简明的说了一遍。
大皇子终于给了进来的人一个眼神,“这是防着本皇子,以为本皇子会害他的命呢。”
那人低着头,不言不语,想要活得长久,那么,有些话,就算是听见了,也要当没听见。
“既然他愿意继续痛着,就随他去吧。等启元的御医来了,将人带过去就是了,不用再来回禀了。”
“是,殿下。”
等屋里就只剩下前魏大皇子一个人,面上依旧笑容不变,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喃喃低语,“太子下杀手栽赃到本皇子头上,也比本皇子会下手可能性更大些,果然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只是,这蠢货一旦不管不顾的闹将起来,破坏性更是不能估量。“刚刚抵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先出了事,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呢。来人……”
守在外面的近侍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怡宁估计还不知道五皇弟受伤的事情,她一向跟五皇弟要好,你去告知她一声,让她得空去瞧瞧五皇弟。”
“是,殿下。”
前魏怡宁公主不仅带的东西最多,人也最多,驿馆内,原本分派给前魏的地方根本就不够住,还需得再协调,要知道这旁边的地方一动,到时候就可能再造成旁边的空间不够,毕竟,这驿馆也跟那皇宫一样,地理位置都有着优劣之分,哪些位置安排哪些国家的人,早有定数,轻易不能改变,这一改变,说不定就会引起事端,现在前魏占了旁边的位置,旁边说不定就不够了,难不成又往旁边挪动?如此一个接一个的挪下去,现在倒只是前魏一个国家,大不了就是启元这边的人辛苦点,后面如果几个国家一起入住,该怎么办?住进去了谁还会让你再动,看起来虽然是小事,但是完全可以给你扣一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大帽子,那么就将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邦交问题。
所以说,旁边的地盘同样轻易不能动,而且动起来也很麻烦,拆墙再砌墙,最好的办法还是将怡宁公主挪个地方。
毕竟,往年,前魏但凡有使者出使启元,都是住的这个位置,也从来就没出现过住不下的情况,而且都是宽敞有余,照理说,便是有公主跟随,东西多些,人多些,也全无问题,只是这怡宁公主实在是特多了点。
既然是特殊情况,让怡宁公主挪动一下地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怡宁公主她不愿意动,借口还相当的冠冕堂皇,她似女儿家,与兄长出门在外,自然是要与兄长们住在一个院门之内,完全没有另住他处的道理,而且伺候怡宁公主的人说,自家公主胆子有些小,人生地不熟的,离了兄长会害怕。——当然,没说得这么直白,话里话外却是这个意思。
留下来的那位礼部官员好说歹说,都没用,直想挠头,而且因为是男子,还见不到怡宁公主本人,下面的人又咬死了是自家公主的意思,非但如此,还一再的催促,让启元的官员快些安排好,他们皇子公主大度,才没有计较启元没有早早安排好住宿的事情,但是久久处理不好,他们主子也不是人人拿捏的好脾气。
启元的官员差点直接爆粗口,这摆明了就是找事,可是,没办法,他摆不平,总不可能跟一群女人计较,只得回去。
别看李鸿铭见到怡宁公主的事情,似乎还感觉到了她身上的“仙气”,其实她心里也是不痛快得很,原本计划好的行程,后边却是赶得那么快,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异常的不舒服,要能痛快才奇怪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得选择,大皇兄看着好脾气,实际上虚伪的很,十足的笑面狐狸,五皇兄有耐心的时候倒是能顺着哄着她,没耐心的时候相当的恐怖,就算有皇后亲娘,太子亲兄长,她也不敢太过造次。
好不容易到了,住的地方却没弄好,如何会没脾气,别说是商量了,没有直接大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