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距离是越来越近,傅云庭心下凛然,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是出了探子,方才这位大贤王不是在试探,而是在逼迫他应战?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就只能拼死一战了。心下已经有了决断,傅云庭抬起手,缰绳一抖,加速……
只是,大贤王这个时候却勒住马,“傅将军既然身体不适,那么不若改日再战。”
傅云庭也及时的勒住马,“待本帅身体好了,便是大贤王不相邀,本帅也是要与大贤王领教领教的。”傅云庭握着兵刃拱了拱手,勒住缰绳调头。
只是在掉头之后,表情就变得有点微妙,启元大军阵中,自己原本所处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一个乍看上去与周围格格不入,但是,稍微的感觉以下,似乎又周围完全融为一体的人。晋亲王的出现,让傅云庭稍微的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晋亲王这是专门来给自己解围的?好吧,想想就算了。
李鸿渊驭马过来,可不是跟傅云庭之前一样慢吞吞的,极短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傅云庭身边,对着大贤王扬了扬下巴,“匈奴军中最强的?”
那种自视甚高的傲慢,傅云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最后好歹是压住了,不过,他大概是明白晋亲王是打算以什么样的形象示人了,不管是匈奴大军还是自己这边不知情的将领,这样子,的确是有好处,这种完全“没脑子”的模样,很多事情就不会联想到他身上去,自己这边,因为知道的人少,那么,就算是出现了探子也得不到多啊花嫂有价值的东西,因为从一开始这方向就是错的。
“回王爷,末将不知。”傅云庭表现出足够的恭敬,但是并未半点卑微,一个主帅该有的气度,他可谓是分毫不差。
“你不是启元的主帅,你会不知道?”李鸿渊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王爷,匈奴大军不计其数,与末将交手的,只是少数。”傅云庭着实“不客气”的点出李鸿渊的“无知。”
李鸿渊看向傅云庭的目光有点阴森。
傅云庭低眉敛目,面上却淡然,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他对他的恭敬,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与其他的东西,却无半点关系。
“既然是这样,你可以滚回去了。”然后手中长枪直指西匈奴大贤王,“你是匈奴最强的就留下,不是就滚回去,把最强的给本王叫出来。”
大贤王倒也不恼怒,甚至还笑得和煦,不过,心里头十有八九是在评估李鸿渊。“却不知,是启元的哪一位王爷?”事实上,心里边大概已经有数,毕竟,到启元皇帝去年万寿的时候,派遣到启元京城的人,这位大贤王也做过安排的,对于那位长得好,备受帝宠,脾气不好,的晋亲王可算得是极为的关注的。
“闲话少说,这里是战场,可不是给你们友好交谈的地方,还是说,战场实际上就是这样的?本王就算没见过,那也不是好糊弄的,手底下见真章吧,不然,”李鸿渊眼中尽是满满的戾气,“将项上人头与本王留下吧。”
——启元晋亲王张狂,目中无人,手无权势,却无人敢惹。大贤王想到回到匈奴的人,对这位王爷如此评价,现下见到本尊,心中的考量更多。
“既如此,王爷不妨稍候。”不管是资持身份还是别的,大贤王都不会轻易动手。
大贤王回首说了几句匈奴话,随后就有以彪形大汉策马而来。
说起来还真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是冤家不聚头。
匈奴王之下,设立了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等等封爵,立了四十八个万骑的旗号,当然,名号响亮,麾下也未必就是满员,就跟启元吃空饷一样。而这个人,是右大将,大贤王的铁杆拥护者,李鸿渊前世的时候,与他交过手,李鸿渊前世的武艺,肯定是远比不上现在,那一次交手,险些就吃了大亏,今生,既然提前得见,那么,就提前将之送入黄泉。
李鸿渊眼中闪过嗜血的锋芒,也不讲什么战场上的规矩,反正,他现在也“不懂规矩”,提了长枪,策马就冲了上去,力量的最直接对撞,李鸿渊依旧在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稍弱,这也没办法,先天不具有对方的优势,就跟贺识海一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李鸿渊就会输,没人会傻傻的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相反在第一击之后,让对手对自己的力量无限的膨胀。
铛铛铛的兵刃交接,火星四溅,看上去似乎是势均力敌,但是,只有近处观战的人大贤王跟傅云庭最为清楚,那位越打越兴奋的西匈奴右大将已经陷入了被动而不自知,大贤王心道不好,自然不想自己手下的第一悍将就这么折损在这里,再不等待,策马援助,傅云庭正要阻拦,李鸿渊却突然改变了下手方式,虚晃一枪,然后寒光湛湛枪头直接就消掉了那位右大将的脑袋,献血飞溅,直直的渐到了大贤王的脸上……
别的不说,那一瞬,大贤王是懵的,不过银光乍现,急忙勒转马头,急速的回撤。
李鸿渊也没追击,就那么看着大贤王逃窜,然后长枪一刺,挑起了那颗已经满是脏污眼睛却瞪得跟铜铃一样的脑袋。人头被斜挑着,李鸿渊很是不屑,“匈奴军中最强?呵,不过如此。”
大贤王逃离了危险地带,再转身,瞧着李鸿渊,以及那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