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而言,骆沛山就不是很好过了,因为他是晋亲王妃的祖父,姻亲,天然的联盟,他坐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手握大权,明面上倒是中立,大公无私,公事公办的模样,谁知道私下是不是夹带私货,暗搓搓的在帮晋亲王行方便。
以至于,那些被骆沛山称赞的,提拔的,不管原本是谁的人,都被原本的主子给疑心上了。
他们小部分不冤,大部分的是真心的冤枉,可是,心里边只能苦笑练练。
事实上不止如此,但凡是跟骆家有关的,都多多少少的受到了影响。因为原本要拉拢骆沛山的人,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原以为他是铁了心不想掺和进来,结果了,根本就是耍着他们玩儿,这会儿,动不了他,还不动不了其他人吗?
下面的人动作频频,乐成帝看在眼里,不过却当成没看到,显然是默许了他们的作为,这就让某些人更加的猖狂。
乐成帝倒是没有申饬骆沛山,不过骆沛山是个好臣子啊,直接告病假,时间不限,然后甩甩袖子,闭门谢客,他几个儿子孙子倒是依旧准时去点卯,不过手头没啥事,不要太闲,往常不少人往他们面前凑,这会儿都避之不及,他们倒是很坦然,到点了就回家,哪儿也不去,同时,骆家的女眷也不再出门走动。
这态度放得相当的明显。
骆沛山一直以来都尽忠职守,而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与晋亲王结党营私,乐成帝连除掉傅云庭都要找各种借口,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一个老臣下手。
所以说,骆沛山在骆家,其实过得不要太滋润,有些事情,是早有预料,并且,李鸿渊那边完全脱险的时候,已经给他们送了密信,所以,需要骆沛山处理的事情,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
而对于这件事非常介怀的,后宫的几个女人,他们自认为看人很准,比很多男人都准,也真以为李鸿渊是除圣宠其实什么都没有,实际上呢?尤其是苏贵妃,她自认为在李鸿渊面前做得相当的完美,可实际上呢,她才是被愚弄的傻子,甩在她脸上的巴掌,甚至比乐成帝的还重还响。
这让心高气傲的苏贵妃如何能够人手,怒急攻心,险些又晕厥了。
乐成帝看着皇贵妃的画像,画像是那么的美好,作画的人费劲了心思,在得到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儿子孝顺,只是口是心非了一点,不过,现在想来,那是什么孝顺,分明就是为了给他自己增加筹码。由小见大,他跟自己顶的时候,那是真在顶撞嘲讽,其余还算怪顺的时候,大概才真的是全装的。
乐成帝越想越生气,眼中盛满了阴郁戾气,以至于将百般珍爱的画给捏皱了,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的破损,反映过来之后,又赶紧给抹平,但是,再怎么抹,还是有着痕迹。
乐成帝次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不停的怒骂孽障,逆子,以前没少听他骂过,然而,谁说都听得出来,里面的含义其实是不一样的,前者再怎么骂,也还带着亲昵,可是后者,那就只剩下怒气。
传旨出京,责令李鸿渊火速回京,不得延误。
然而,这其实只是明面上的旨意,真正的旨意是给李素言去的密旨,让他在路上想办法解决掉李鸿渊,然后将这件事归结到傅云庭头上,完美的一箭双雕。
在对付李鸿渊这件事情上,乐成帝可是相当的给力了,奈何,他儿子们不知道啊,只以为就算是这样了,他还是偏袒李鸿渊,一个个私底下气得暴跳如雷。心里边狠狠的憋着一口气,“父皇,既然如此,你就真不能怪儿臣不孝了。”
乐成帝在下达了密旨后没多久,密旨就已经到了李鸿渊的面前,没错,就是密旨原件,而非誊抄。
“要说翻脸不留情,皇上是个中典型吧。”靖婉看着摊开的信笺上的天子私印说道。
“预料之中,没什么奇怪的。再怎么偏宠,也越不过底线,他容不得欺骗,更容不得有人动摇他的江山。”李鸿渊不以为意。
“他自己在治理江山的时候,顶天就一个平庸,如果不是臣子,还不知道搞成什么样子,还别人动摇他的江山?”靖婉冷笑,还鬼之子不祥,影响江山气运这种无稽之谈的论调。
“当皇帝的,谦逊自省的毕竟是少数,剩下的,除了那些昏庸无道是或者只是傀儡的,一般都认为自己治下很好,风调雨顺,万民顺服,天下太平。”
“那么阿渊你呢,你自己又是属于什么类型的?”
“我?昏君暴君明君,大概都能占齐全了。”对于自己的定位,李鸿渊是再清楚不过的。
“暴君倒是可以跟昏君或明君搭在一起,这昏君跟明君,要如何并存?别跟我说,你是时而英明,时而昏庸?”真这样,大概就成了精分了。
“关于这个,婉婉还需要问为夫?”李鸿渊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靖婉一眼。
“别把高帽子扣我头上,我担不起,谢谢。”靖婉淡淡道。
李鸿渊勾唇笑了一下,没有多言。
从出现第一次刺杀开始,后面就接二连三的,手段千奇百怪,除了正面怼这一条,什么下毒,刺杀,毁路,聚众闹事,可谓是精彩纷呈,有时候三两天一回,有时候一天两三回,倒是给他们颇为枯燥的回京路增添了不少乐子。
而这些手段,全部都被简单粗暴的解决,就如同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河面,倒是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奈何,李鸿渊是那巨无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