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私有所感,眼皮颤了颤,睁开来,看到李鸿渊,眼神一瞬间亮了,漾开一个笑容,“阿渊。”轻轻地,同样带着无限的柔情。
“打扰你休息了?”
靖婉摇摇头,“没有,这两天基本都在睡,睡得并不多。——阿渊,你扶我起来。”
李鸿渊微微的蹙眉,不太赞同,他自己身上的伤无所谓,但是换成靖婉,他似乎仅仅是想一想,就痛到骨子里。
“没关系,现在适当的动一动,对身体更好。”
李鸿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不让她腰上着力。
躺了两日,初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昏目眩,靖婉靠着李鸿渊缓了缓。
随后,李鸿渊扶着靖婉,甚是耐心的小步走动。
“阿渊跟着睡了两日,起来后是不是还没进食?”握着他手腕,好像瘦了些,关于之前的事情,不想再去提,过了那一关,就算心里依旧有阴影,也总有完全消散的一天,“正好,我该进食了,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传膳的速度也相当的快,原本李鸿渊随时可能会醒,所以,膳食一直都准备着,一遍一遍的重新弄,靖婉就更不用说了,一天吃上好几回,根本就不按照时间点来。
情况不同,吃东西也不能与平常一般。
靖婉手好好的,不过还是被当成了九级残障的伺候。
李鸿渊对给靖婉喂食这事儿,也是相当的熟练,让靖婉吃完了,自己才开始动。
靖婉看着他吃,心情格外的好,觉得看哪儿都好。“阿渊,我们以后会一直好好的,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李鸿渊瞧了她一眼,“儿孙满堂就不要想了,我不可能让你再生孩子。”
“那就让那臭小子多生几个。”靖婉拐弯抹角的将话题往儿子身上带。
“行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婉婉,你想那小子的日子好过点,最好的方法就是少关注他一点。”李鸿渊无情的戳破靖婉幻想出的五光十色的美好泡泡。
靖婉无奈,在这事儿上,果然是没啥余地可言,自己儿子真可怜,被爹不待见就算了,他爹还逼着他娘一起疏远他。
等到李鸿渊吃完,靖婉又去的收整了一番,没办法,现在身上随时都不干净。
出来的时候,龚九来了,这两日诊脉,依旧很勤。
“龚九先给皇上瞧瞧吧。”自家夫君的情况,她当时不知道,后来醒了,他们也只告诉她,他只是睡过去了,靖婉想着,他之前好几个晚上没有合眼,睡过去倒也正常,但是,她还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
李鸿渊为了让靖婉安心,倒也没有拒绝,不过,他自己的身体,他多少有点数,之前绷太紧,突然间松懈,心脉有损,不过,心中郁气也散得差不多了,养养也就没事了,因为,在龚九把脉之前,瞧了龚九一眼。
作为李鸿渊最亲信的那批人之一,龚九还能不明白李鸿渊的意思吗?
所以,这结果就是损耗了点心神,吃点药,过几天啥事就没了,如果说绝对没事,靖婉肯定要怀疑,所以,这样最为妥当。
靖婉现在以卧床静养为主,这会儿,肚子上的伤口也需要上点药。
这一次,李鸿渊执意要看,靖婉也拦不住,只是,肚子上的肉松松了一大堆,还要一些纹路,还有一条狰狞的疤,肯定很丑。这样的情况,说实话,估计不管哪个女人都不太愿意被自己丈夫看到,越是在意,越是如此,当然,封建社会下的男人,进产房都被视为不吉利,有几个人会在自己女人产后去看其肚子?但凡有条件的,搂着别人女人卿卿我我才是常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是夫妻,相携走过,彼此最好的一面,最不堪的一面,都该全无保留的向对方展示才是。
因此,靖婉也没啥心理压力了。
李鸿渊没去注意那碰一下就跟着颤的肉,目光只落在那伤口上,他是第一次看这样缝合的伤口,前世,靖婉身体的情况,他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靖婉身边没人帮忙,是她自己动的手,没有银针镇痛,也没有“麻沸散”,所以是生生的忍着痛,再自己缝上的,想想那画面,就足以叫人撕心裂肺。
靖婉见他的情绪好像又不太对,伸手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很丑?我告诉你啊,丑也不准嫌隙。”
“嗯,婉婉再丑,为夫也不嫌弃。”
“你还真觉得丑啊?”靖婉表示不依。
“是你自己说的。”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话要反着听吗?”
“不知道。”
“榆木脑袋。”
“那也是你丈夫。”
两人好像斗嘴似的,而在这个过程中,李鸿渊已经给靖婉的伤口消了毒,上了药。
靖婉的声音已经轻了下去,尽管睡得多,这个时间段依旧容易累,“阿渊,先去处理朝政吧,处理完再回来。”
“好。”李鸿渊轻轻的应了一声,“等你睡了,我再去。”
“一时半会可能睡不着,你先去吧,没关系。”
靖婉一再的催促,李鸿渊只得依她。
等到李鸿渊离开,靖婉忙叫人将孩子抱进来给她瞧瞧,他爹在的时候,别说抱进来,连提一句都不行。
靖婉看着儿子,颇为心满意足,然后,靖婉得知,这出生不到三天的臭小子,被封为太子了。
靖婉怔了怔,出了一会儿神,他们夫妻,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