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李公公一愣,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
豆蔻不着痕迹的站到了陈琛前侧。
“原来是长公主府的,两位姐姐也不早说!”李公公谄媚着将她们二人往屋里让,嘴里笑道:“今儿可真是好日子,来得全是贵人们……”
陈琛和豆蔻对视了一眼,只听豆蔻问道:“还有哪家的贵人来了?”
“姐姐声音可真好听!”李公公眼前一亮,将二人让到主座上去,却丝毫不提是谁家的贵人来了,只让刚才的小太监去烧壶茶来。
“不用麻烦了。”豆蔻说道。
打个照脸就行了,哪能和他墨迹时间,随又问李公公:“你这里谁缝补活儿好,推荐个就是了!”
李公公就让她们落座,笑道:“您可真会找地方!甭管这京里多少缝补铺子,哪家府里又有多少精湛绣娘,我浣衣局要说这方面的第二,可没有谁敢说第一的!”说着左右打量了一眼小太监没有在前的,暗骂了两句,抬头又对豆蔻说道:“您稍等会儿,我让她过来!”
“不用。”豆蔻本来就没落座,赶紧道:“我们去找她就是了!”
“您们身子娇贵,去那腌臜地儿干什么!”正好那个烧茶的小太监进来,又吩咐小太监连忙去将个叫“杨九娘”的唤过来。
“快着些!”他喊道,又给两人倒茶:“虽是些渣滓梗,不如姐姐们在家里喝的好,也将就些吧!”
陈琛不住的朝门外看。
她寻思了寻思,在豆蔻耳边耳语了几句,脸色一片通红。
豆蔻就朝她摆手,道:“快去,快去!”
她像个小兔子般一溜烟儿就跑没了。
看得杨公公一阵疑惑,指着门外说道:“这小姐姐是……”
“今早吃坏了肚子。”豆蔻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陈琛出来后就有些茫然,面前巷子七拐八拐的,她本来就有些不认路,更别提这本就陌生的地方了。好在听豆蔻说过温贵妃待的地方,转转悠悠找了个浣洗的宫女,问了问路。
那宫女一直盯着她看,直把她看得心里发虚。
她转转悠悠过去,那是一排浆洗房,里面有着四五个大池子,八九个妇人在里面安安静静的洗着衣裳,不远处墙角坐着两个太监在嗑着瓜子。
她朝浆洗房后面的宿舍看了眼,靠着墙边踱了过去。
她们会不会走了?毕竟自己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她暗衬着,脚步猛地一顿。
宿舍院子门前有两个太监守在那里,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得笔直像两个木头桩子一样。
她暗自着急,又一想,干脆折身顺着院墙到了院后。一般院后都会种一两棵榆树之类的,榆树枝桠颇多,正好可以借着爬上去。
但她到院后的时候却傻眼了,这浣衣局这真是不走寻常路,谁家榆树种在院子里面?她四顾一看,好家伙,这可真是不毛之地,就连什么破箱子,烂木头之类的都没有。
她嘴角抽了抽,抬头看了看院墙。
不是很高,拼了!
攀上墙头再从树上滑下来应该不成问题。她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又往后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她顺着榆树轻手轻脚的爬下来,心里不由在想,那人会不会走了?毕竟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她猫腰贴着墙根听动静,里头一直没有声响,心下不由失望起来。
“……你还能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啊!您太后娘娘位高权重,什么事情做不得,可别认怂了才是。”
陈琛心下猛地一跳。
“你以为哀家不会吗?!”秦情声音里充满怒气,早就没了以往的沉着,声音尖细高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秦情竟然亲自过来了!陈琛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耳朵紧紧贴在窗根上。
“那你做啊!”温贵妃声音柔柔嫩嫩的,如同鲜花花瓣一般,听着就觉得心里柔软起来,只听她又说道:“秦情,本宫不想再和你啰嗦了,心烦。你要是放本宫回去那就赶快放,不然就滚出去别碍着本宫的眼!”
陈琛惊讶的长大了嘴。
屋里两人的语气是不是掉了个个儿?她记得以前进宫的时候温贵妃对秦情这个皇后很是恭敬,怎么如今虎落平阳反而……
里头没人再说话。
她忍不住想抬头往里面看一眼,却也知只能这么想想罢了,不由又将耳朵靠紧了些。
“你就告诉哀家。”里面又传出来秦情的声音,她仔细听道:“弘儿的血脉是不是你捏造的?”
“是啊。”她听见温贵妃“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动听:“你又能如何?难道不是吗?楚敬性情淫/荡,他能放着你不动手?”
里面又是一阵沉默。
“秦情,你别告诉我真没有?”温贵妃又笑起来,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谁让你没告诉本宫呢。”
“你这种人,就不应该进宫。你可别怨我,怨就怨你父亲。他明明知道自家女儿有多蠢,还将她放到了一个聪明人待的地方。你的结局,早已经是注定了的。”温贵妃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劝你乖乖将本宫放出去,本宫还能不计前嫌将你送到你儿子那里去。你,你儿子,秦家,全是蠢货,你可别‘再糊涂’啊!”
陈琛震惊的跌坐在地上。
温贵妃到底有何依仗?先帝不是已经亡故了吗?周弘也已登基,她还能改变得了什么?
里面只听到秦太后冷声道:“你爱过先帝吗?”
爱?!秦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