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摇头,低声道:“既然来了,哪能不进去?”
豆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抓着她的胳膊道:“奴婢的好主子,您可要让奴婢活下来啊!这西山大营是军中重地,哪里是谁想进就进的?而且咱们这次来是来养病的,到时候传出去了,可不就坏了夫人的计划?”
陈琛有些犹豫。
她沉吟了半晌,还是觉得要试探一下秦止。
这件事太重要了。
简直颠覆了她以往的想象,如果这件事不确定的话,她根本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而平常根本见不到秦止,不能靠碰运气,还是要自己争取。
必须要赌一把!
她深呼吸了口气,拍拍豆蔻的手道:“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豆蔻紧紧拉住她的胳膊,“您这是做什么呢!”
“我自有办法。”她朝豆蔻眨眨眼,见豆蔻死活不撒手,叹了口气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豆蔻见她心意已决,无奈只好点头。
两人从草丛中爬出来,亦步亦趋的往大门处去。
豆蔻拉紧了陈琛的胳膊,小声嘟囔道:“咱们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啊,直接去门口递口信儿说是要见英小姐不就行了吗……”
对啊!
陈琛恍然大悟。
果然人就是不能做贼心虚啊,这一心里不敞亮办起事来也缩手缩脚的。
她刚直起了身子,就听见旁边有人喝道:“来者何人!”
这怎么像山贼老窝似的……
她走上前还没等说的,就见豆蔻拦在她面前,笑道:“奴婢们是长公主府的家眷,同明惠郡主前来西山养病。得知秦公府的二小姐在咱们营地从军,特来递个口信儿。”
拦住她们的将士狐疑的看了她们一眼。
“刚才还鬼鬼祟祟的,说这话谁信!”将士旁边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士瞥了她们一眼,对那个将士哼了一声道:“张三儿,这么麻烦干啥,先押下去,再慢慢审不就行了!”
陈琛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军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们还能冒充不成?”豆蔻笑着上前给守军手里塞了两锭银子,笑道:“军爷们辛苦了,拿去吃酒吧……”
“这是心虚啊!”五大三粗的将士冷笑道,将豆蔻手一推,和那个张三一边一个将她们押了起来。
豆蔻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这画风不对啊!
“我们秦翼长说了,只有心虚才爱弄这些乌里八糟的玩意儿!依老子看,你们就是奸细!”
陈琛嘴角抽了抽,这都是些什么逻辑……
“军爷,这完全是误会……”
“没有误会。”那张三终于开口了,声音沉闷的像一口大钟,“咱们营里根本没有什么秦公府的二小姐,哪家的小姐能来受这个罪?你们编也不编的真实点儿。”
豆蔻疑问道:“不会啊,你们……”
“咳!”陈琛猛地一咳,在豆蔻望过来的目光中朝她眨了眨眼,又朝两人笑道:“麻烦两位军爷帮忙通禀一下秦翼长,他老人家是认识奴婢们的。”
“秦翼长身子贵重,哪是你们能见到的?”五大三粗的将士鄙夷的看了她们一眼。
那张三就推了他一把,闷声闷气的看向陈琛说道:“还望小姐们委屈委屈,在下去汇报给秦翼长。若是秦翼长不见二位,那二位可别怪我等了,只怕还得让二位再委屈委屈。”
这尼玛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陈琛笑呵呵的陪着笑,主动走进了暂时关押的监房。
张三等人一走,豆蔻就凑到陈琛耳边低声问道:“小姐,您为什么不让奴婢说出英小姐的名讳来?”
陈琛往四周看了一眼,同样低声道:“秦英在这里并没有公开身份。”
秦英看样子是想从零做起,不想用父辈的福萌。既然如此,她可不能给秦英抖搂开,不然秦英之前的努力可不都付诸流水了。
豆蔻了然的“哦”了声。
过了一段时间,见陈琛还是一片淡定的模样,禁不住又问道:“小姐您不急吗?万一秦将军不见我们呢?”
“会的。”她目光微凝。
“怎么那么肯定?”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声音里透着轻快,显然心情颇好。
陈琛勾了勾唇角。
豆蔻在黑暗中给陈琛比了比大拇指。
“秦将军。”陈琛起身唤道,她可是以自己的丫鬟身份来的,千万不能给自己拆了台。
“放她们出来。”秦止吩咐着旁边的将士。
那将士立马来给她们开门,“真是对不住两位小姐了。”那位将士歉意答道,陈琛低头一看,正是在门口对她们冷嘲热讽五大三粗的汉子。
她摇头笑道:“不妨事。将军尽职尽责,国家要是多几位将军这样的人,那也是百姓们的福气。”
那汉子黝黑的脸通红,低头退到了一边。
“你们郡主怎么样了?”秦止领着她们往外走,又转头看了陈琛一眼,目光里全是戏谑。
陈琛微笑道:“好了些许。”
“可能出来玩耍了?”他又问道。
陈琛咬了咬牙,答道:“还不行。”
秦止就“嗯”了声,走在前面再不发一言。
他把她们送到间书房里,便说道:“你们稍等,我还有个军文没有看完。”说着便叫了个小厮进来,给她们上茶,他自己则进了里间。
“奴才青索,二位要喝什么茶?”
陈琛摇头,笑道:“随便就好了。”
那小厮清清秀秀的,闻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