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一大早便来到了路子郁的“家”。
什么?昨天晚上?
就睡一张床啊,还能有什么?
这两个人睡一张床,能发生什么!
好的,镜头拉回来。
当年国家动乱,有人说路易男爵叛国什么的,几乎一夜之间,这里所有人,包括仆人,全部都被枪决了。
这座宅子,后来被拍卖,几经转手。
如今时局稳定,又有人说,路易男爵是被冤枉的。
当然是被冤枉的。
所以路子郁回来了。
上辈子,段木槿也把这座庄园买下来了,不过是在遗嘱公布的时候才还给路子郁。
庄园虽然经历了数十年时光,但依旧挺拔壮观。
里面的布置,和十几年前甚至没什么区别。
两人来到后院。
当年的路子郁还是个孩子,所以这里架了两个秋千,还有滑梯、木马、跷跷板等玩意。
段木槿坐上一个秋千,仰头望向天空。
“这里很好。”
路子郁坐上另一个,却是低头盯着地面。
“曾经很好。”
段木槿闭上眼,“为什么,是两个。”
路子郁怔了怔,神色有些复杂,“我有个姐姐。”
“然后?”
路子郁摇了摇头,“没有然后了。”
段木槿睁开眼看他,“她死了?”
路子郁再次摇头,“我不知道。家里人说她死了,可是我没有见过她的尸体。”
段木槿低低应了一声,“你们的感情……很好么?”
路子郁抿了抿唇,思考片刻,“算不上好。她是个很木讷的人,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不说。不过,她对我很照顾。听说她死了,我当时还流了两滴眼泪。”
段木槿又闭上眼,“是么。”
路子郁心念一转,看向她,“你的童年呢?”
段木槿缓缓咧开嘴角,最后定格成一个讥讽的笑。
“童年?我童年玩的最好的游戏,就是和死神赛跑。”
路子郁沉默着握住她一只手。
段木槿睁眼,凝望着两人相牵的手,“战斗,鲜血,枪声。我的命,或者他们的命。”
结果,他们都死了,活下来的是她。
他们……全部都……死了。
活下来的……还有……他。
段木槿的视线上移,深深注视这个男人,“路子郁,你是我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个愿意托付后背的人。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无可取代。
所以。
不可失去。
谁都无法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就连你自己,都不行。
所以。
没有背叛。
你懂么。
路子郁笑了笑,握紧女人的手,“你是我唯一一个想要牵手的女人。”
特别的人。
重要的人。
不一定是最爱的人。
而最爱的人。
……包括你自己么?
段木槿反手包裹住男人的手,眼眸定定的、直直的望进他眼底,“路子郁,你愿意把命都交给我么?”
路子郁一愣,随即微笑,“有段老大在,我还需要担心生命安全?自然是把命都交给你的。”
段木槿松开手,意味不明的笑了。
路子郁,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
要问,有的人的心,是捂不热的,该怎么办?
很简单,先把它放入冰窖,当再次取出来,它便会感受到……灼烧到足以融化自身的热度。
“你想报仇么。向那些……夺走你过去的人。”
路子郁垂下眼,眸色冰冷,“想。当然想。”
只不过经过这几年的淬炼,路子郁想要报仇的对象,不仅仅是下令枪决他全家的上位者。
……而是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晓栩说,如果你不想改变自己,那就去改变世界吧。
殊若说,改变世界太麻烦,不如只改变一个人。
……是的,性格不合。
不过有一点,她们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
如果你看不惯坐在那里的上位者。
那就将他拉下来。
取而……代之。
不,这里没有统治世界的前奏。
殊若不是那样的殊若。
她爱好和平。
……
嗯,对的,就是这样。
从社会最上层,一夕之间落到最底层,如今再重新站上去。
要问路子郁的心路历程……他大约只觉得讽刺吧。
不知道段老大做了什么,路子郁的授勋仪式由国王王后亲自主持,所有有爵位的贵族都到场了。
还有世界上鼎鼎有名的各大媒体。
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的确是闹大了。
皇室为什么会急着把路子郁召回来继承男爵爵位?他们国家还缺少贵族么?
污点,丑闻。
路易男爵不巧就掌握了一些。
所以当时不过捕风捉影的消息,国王想都没想就把路易一家处决了。
然而。
必须要拿回来的“罪证”却不翼而飞。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多年一直对路子郁紧追不舍的原因。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路子郁甚至在国外扎了根,以防他把东西泄露出去,不能威逼,就只能利诱。
先把路子郁和f国绑定,之后要以什么罪名,如何处置他,就是皇室说了算。
如果路子郁还是过去那个无依无靠的路子郁,那么他们的如意算盘的确能打响。
可惜,路子郁背后,有段木槿。
你们既然那么想把路子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