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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韩越霖在御书房说完正事,便回往后宫。
红蓠正向皇后禀明师琳琅的举动:“二小姐已经在江夏王世子那里安顿下来,看意思是回家之前都与兄长住在一处。昨日一大早便去了方府,请了太医到方府诊治,傍晚离开。今日一早又过去了。”
这样看来,师琳琅是打算这样照看长平郡主一段日子。皇后吩咐道:“派人去问问,要不要我帮衬一二。安排下去,看看兄妹、姐妹的相处情形,留意师二小姐平日诸事。”
红蓠称是而去。
皇帝回到宫里,先去看晗嫣,好半晌才折回来。
皇后不免打趣:“晗嫣正睡着呢,这样也能看好半晌。”
皇帝就笑,“就是看不够,醒着睡着都一样。”
夫妻两个闲闲地说着话,皇帝把今日的安排告诉了皇后。
皇后斜睇着他,“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也太坏了点儿。”
“眼下只能如此。”皇帝道,“你还能找到比他们行事更缜密稳妥的人么?”
皇后反问:“把事情交给韩国公和济宁侯不就行了?”
“自然不行。”皇帝悠然一笑,“若事情与长平郡主息息相关,那么萧错、崔振都不能置身事外,与其事情到了那一步再让他们联手,不如从此刻起就让他们齐心协力。到底,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也对。”皇后微微一笑。萧错这两年处处协助简让,是皇帝的意思。但是,皇帝并不了解萧错与简让是过命的弟兄。
她了解,但是不会告诉他。
说出去对谁都不会更好的事情,就永远缄默。
只是,皇帝都不清楚的事情,外人更难了解。所以,简让遇袭的事情到底是何缘故?
在人们的意识里,简让只是皇帝与她的人,是他们夫妻两个手里最为锋利的刀。
对简让下手,应该是对皇帝与她心存怨恨吧?或许是怨恨皇帝给了她及母族无上的荣宠,或许是怨恨皇帝对萧错、崔振过于器重,所以,想要除掉简让,让他们的耳目不再灵通。
而若将长平郡主作为前提的话,事情就更容易说通:长平郡主在萧错、崔振手里吃尽苦头,都是皇帝不理会长平安危的缘故,所以,简让成了幕后那个人报复皇帝的由头。
先伤了皇帝手里的人,之后便是崔毅,再往后,怕是就要轮到萧错了。
思及此,皇后想命人去提醒萧错,念头一起便打消。
没必要,萧错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萧府一直安稳如常,兴许是因为对方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到底,萧错留在京城的年月已久,方方面面可以做到算无遗漏。
这一点,崔振比较吃亏,他回京城为官的时间不长,家人又都与他性情做派迥异,他想在崔府筑起铜墙铁壁,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甚至于,皇帝让崔振与萧错联手查案这个损招,会引发崔振与亲人更大的分歧。
唉,那个人她不熟悉,但是不能否认,走到如今也实在是不容易。
遐思间,皇帝起身,“我回御书房了。”
皇后笑着颔首,起身为他披上大氅,送他到正殿门外。他白日回来,都是为着看看孩子,云斐刚出生时如此,如今对晗嫣亦如此。
皇后转回正殿,小宫女来禀:“江夏王府二小姐求见,这会儿在宫门外等着。”
皇后吩咐道:“请。”
师琳琅进到正殿,恭敬行礼之后,期期艾艾地道出自己的来意:“皇后娘娘,臣女大姐的事情,家父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先前郡主曾命人传口信回王府,家父曾询问世子,世子一概否认,说郡主一派胡言。臣女启程之际,家父一再叮嘱,到京城安顿下来,了解郡主的情形之后,定要写信如实告知,八百里加急送回王府。”
皇后一笑,“你想写信如实告知江夏王,是么?”
师琳琅道:“臣女是来请皇后娘娘示下,这样做的话,是否妥当。”
“无妨。”皇后笑道,“便是你瞒下不提,自会有人如实告知江夏王。原原本本诉说便是,不需觉得为难。”
师琳琅行礼谢恩,“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皇后问道:“你大姐的病,你想不想为她好好儿医治?可需要本宫为你寻找良医?”
师琳琅略一思忖,婉言道:“郡主的病情,臣女已经知晓,想来神医再世也是无计可施。便是能恢复得神智如常,双手、右腿的伤也是无法痊愈。既如此,倒不如就让她这样过活,她也不至于整日里满心凄苦。”
是撒手不管的意思,由着长平郡主自生自灭,并且,说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平静。看起来,这姐妹两个也是毫无情分可言。皇后和声道:“既是如此,你看着办吧。有何为难之处,只管告诉本宫。”
师琳琅再度行礼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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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今日的决定,裴羽听说之后,不由失笑。
皇帝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不愿见到二虎相争的情形,就算终究不能避免,他也要从中斡旋,能拖一时是一时。
就拿她一个当家主母而言,如果最信任的两个丫鬟或管事私下里不睦,一个总想把另一个赶出府邸,她也会设法调停,以图二人相安无事。
军国大事与宅门里的小事分量相差悬殊,但是道理、人情都有相同之处。
她自然也能相见,萧错会因此不快得很,以为他今日回府定会黑着脸,可是没有。
萧错回到家中的时候,神色如常,到晚间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