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不许留外客过夜……如果有外敌闯入,就到山里躲一宿……”张禹在听了祖奶奶的话之后,不禁沉吟起来。
片刻之后,张禹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按照祖奶奶的说法,那布阵之人,应该不是祖奶奶,而是祖奶奶祖上的人。村子里的阵法,更是一个高深莫测的阵法,只需要一宿,就会将外人与村子里的人隔开,并且困在阵中,难以逃脱。
如此精妙的阵法,确实叫人难以想象,起码张禹是第一次见到。
又过了一会,张禹说道:“祖奶奶,那村子里的人,只要见到外人,是不是就会失忆,忘记之前见过外人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张禹也十分的好奇。因为这里有阵法也就算了,可是自己每一次来,都能碰到相同的情景,着实叫人难以想象。毕竟这些人都是活人,又不是幻觉,总是以相同的形式出现,换谁也会有疑问。
“失忆这件事,以前并没有,也就是在大概两个月前才出现的。”祖奶奶说道。
“什么?两个月前……”一听这话,张禹立时来了兴趣,急切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因为每隔六七天,家里人都会给我送些粮食上来度日,可在两个月前,突然有一次一连九天,也不见家里送粮食上了,我这边已经揭不开锅了。于是,我让小美下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家里人竟然说,前天不是刚送来么,还把送来的东西说了一遍。然而那些东西,却是十天前送来的。小美觉得奇怪,回来把事情跟我说了,我当时也没有太往心里去。等又过去了七天,还是不见有人上山送东西,我又让小美下山了,结果这一次,家里人还说是前天送过,甚至都不记得小美下山取过一次东西。小美很是狐疑,回来之后,就把事情又跟我说了。我也十分的费解,第二天便亲自下山一看究竟,到了家里,家里人甚至不记得小美昨天来拿东西的事情。为了一探究竟,我决定当天晚上住在家里,其实也是我腿脚不便,真让我当天再回来,也不太可能。这一夜过去,我醒来之后,竟然真的发现了问题……”祖奶奶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看到祖奶奶这般,张禹连忙问道:“发现了什么问题?”
祖奶奶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显然是比较累。特别是遇到了这种诡异的事情,就显得更加疲惫。
祖奶奶缓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在我醒来之后,我莫名的发现,自己怎么睡在这里。我仔细的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来的。印象里只是记得,我在听了小美说完家里的事情之后,决定第二天下山查看。小美醒来之后,也是很纳闷,同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住在家里。家里人同样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回到家里的。他们更加不记得,小美两次回来拿东西的事情。我以为他们脑子出了问题,特意查看了一下,却没有看出来任何毛病。当时我总是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敢继续住下,当天就和小美回到山上。回来之后,我还和小美研究为什么不记得如何下山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是莫名其妙。好在睡在山上不会失忆,可当时是怎么下山的,我始终都无法回忆起来。但我知道,我肯定下山了,之所以想不起来,全是因为在山下睡了一晚的缘故。这个问题十分的严重,我知道不能让他们这么活着,我很想解决问题,可始终无法解决。唉……”
说完这番话,祖奶奶不由得叹息一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先前张禹还以为,村里的人之所以不认识他们,全是因为阵法的缘故。现在听了祖奶奶的讲述,他才意识到,这不是阵法造成的。就好像村口的三个孩子,每次来都在跳皮筋,这应该是前一天说好的,然后她们只记得前一天的事情,所以每天都会出来跳皮筋。
人只记得前一天的事情,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至于说祖奶奶说的是真是假,张禹认为这是真的。以张禹的眼力,不难看出村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做作,还有程一飞兄弟两个出村后的经历,更加能够说明村子里的问题。
但是,张禹却无法看出其中问题真正的所在。他用心眼检查过程一飞,程一飞的三魂七魄并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一点和骆晨的那种失忆,完全不同。
“这肯定是有什么东西造成的,所以才会让村子里的人在一夜过去,忘记当天发生的一切!”张禹正色地说道。
“可这个世上,会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变成这样呢……”祖奶奶很是费解,很是伤感地说道。
“我也……”张禹本来想说‘我也不清楚’,可就在他只说出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件事。
看到张禹欲言又止的样子,祖奶奶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在我那天来到这里之后,又来了一拨人,我完全可以确定,这些人很厉害。他们也是来找人的,而他们要找的人,身上应该带着很厉害的东西。那天夜里,村子里的人都不见了,我们就到处搜索,结果在一户人家里的柜子中,发现了一盏灯,他们管这个叫作入梦灯。这盏灯到底有什么用,我也并不清楚,现在想来,怕是村子里的变故跟这盏灯有很大的关系。”张禹郑重地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儿……”祖奶奶沉吟一声,接着说道:“是哪一家?”
“具体是谁家,我不清楚,只记得是朝村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