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瞪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唇角牵强的扯了个微笑,哆哆嗦嗦的说道:“娘娘说什么呢,什么七日绝。”
苏代轻笑一声,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她徐徐蹲身捡起地上茶盏杯沿的碎片递给扶析,“劳扶大人看看,这杯沿上是否沾了七日绝。”
扶析接过茶盏的碎片,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一根银针,在杯沿上轻轻一抹,只见银针泛黑,他脸色一变,对苏代道:“启禀娘娘,杯沿上确实沾了毒药,从赛罕姑娘中毒的症状来看,应该就是七日绝。”
平儿跪在地上不敢去看苏代的眼睛,苏代上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眸中的寒光如万千根细针,似是要穿透她浑身:“解药拿来。”
平儿眸中是巨大的惊恐,她双肩不停地颤抖,下巴被苏代冰凉的甲套,正要开口,险些咬了舌头,“奴……奴婢……没有解药。”
听了她的话,苏代心中的怒火宛若滔天的巨浪,她怒极反笑,捏着平儿下巴的手一松,却在平儿未反应过来之际,扬手猛地抽了她一耳光,用力之狠,平儿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嘴角被打得撕扯开了一道口子,汩汩的鲜血从她嘴角淌了下来。
苏代嫌恶的瞥了她一眼,“搜。”
此时,扶析上前拱手道:“娘娘,七日绝乃南境的密药,此毒无解。”
“无解?”苏代的声音顿时扬了起来,她眸光凌厉的瞥向跪着的平儿,她恨不得将这贱人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臣在古籍上看到,七日绝自研制出来,便没有解药。”扶析看了眼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赛罕,顿了顿又道,“赛罕姑娘中毒的症状来看,应该只有两三日,臣回去翻阅古籍,应该能找到调理的方法。”
苏代坐在赛罕的床边,轻轻抚了抚赛罕的脸颊,在她的印象中,赛罕一向是活泼欢快的,这般没生气的躺在这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想起赛罕随她进宫这么长时间,受了不少苦,她的心里就一阵愧疚,听了扶析的话,她微微颔首:“劳烦扶大人了,若是能将赛罕身上的毒解了,本宫必不会忘记扶大人的恩情。”
扶析忙道:“臣不敢。”
折颜走上前替赛罕掖了掖被脚,眉目间满是忧愁:“希望菩萨保佑,让赛罕安然度过此劫。”
一直在一旁的项翰海冷汗湿透了全身,本来懿妃娘娘让他额外照顾一下赛罕,他心中还想着,这是个搭上懿妃的方法,没想到,大半个月都没出事,竟是在最后两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赛罕姑娘死了,他这个掖庭令的位子也别想坐了。
想到这里,他上前一脚踹在平儿的心口,破口大骂道:“小贱蹄子,我是看你老实,才让你和赛罕姑娘住一个屋子,能帮懿妃娘娘和我照顾一下她,你倒好!不声不响的竟然还下毒,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来人,将平儿拖下去……”
“慢着!”未待他说完,苏代冷声打断了他的话,项翰海偷偷瞥了眼她的神色,只见她脸上的寒意如隆冬里的风雪,他不禁瑟了瑟脖子,这懿妃娘娘平日里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没想到端起架子竟比那贤贵妃还要威严。
苏代缓缓走到平儿面前,眉心的冷然叫人不禁胆寒:“是谁指使你的?”
平儿听见她的问话,兀自低着头,抿着唇也不说话,苏代眸底的寒意又深了一分,“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平儿还是垂眸不语,像是铁了心一般,苏代沉声道:“掌嘴。”
折颜正要上前,苏代厉声道:“华清去。”
华清在知道是平儿给赛罕下药之后,眼眶都恨得通红的,苏代一声令下,他便上前一把揪过平儿的衣襟,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连打了她好几个巴掌,平儿的脸顿时肿得像个馒头,华清心中有多在乎赛罕,他就有多恨平儿。
不过多时,平儿的脸已经不能看了,项翰海偷偷瞥了一眼,下意识的便将脸转了过去。
苏代轻笑一声:“你可是好不肯说?”
平儿突然变得硬气了起来,她一扬下巴,说道:“你没有证据证明那毒就是我下的,论宫规,你也不能将我怎样。”
华清见她死到临头还不肯松口,扬起手正要再打她,苏代淡淡道:“放开她。”华清有些犹豫,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平儿见状,对着苏代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一口浓痰正好落在苏代的脚边,华清见此情形,正要再上前,苏代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她唇角牵出几分笑意,却不及眼底,让人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说的不错,本宫是不能证明这七日绝就是你下的。”
平儿的眸中闪过一丝快意,苏代淡淡笑道:“可本宫若是想杀了你,你觉得陛下可会因为一个贱婢而迁怒于本宫?就因你一人,搅得整个掖庭宫不得安宁。”
项翰海一听苏代这样讲,心中急得不行,尖声骂道:“刘雪平你个小贱蹄子,咱家对你可不薄啊!你就是这样回报咱家的?”
“刘雪平?”苏代凌厉的额眸光猛地睨向项翰海,项翰海被她看的浑身一颤,忙道:“是……这贱蹄子是唤刘雪平。”
苏代忽而大笑不止,她指着平儿的道:“原来如此,你以为你不说本宫就不会知道麽!。”
平儿被她笑得心里发虚,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娘娘知道什么?”
苏代眉目间满是诡异的笑意,她摩挲着腕上的翡翠玉镯,徐徐道:“让本宫来替你回忆一下,你可是有个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