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镇上的粮价已经上涨不少了。
二伯家回来交完粮食就回了镇上,没和家里任何人说话,感觉还挺高冷的。
王先生身体一直不好,又不肯好好喝药,林雨为了方便照顾,就索性住在了私塾。林枝给了林雨不少钱,是给王先生请大夫买药用的。
王先生在王家村教了好几年的书,但王家村也不是什么特别富裕的地方,几年下来,先生没赚到钱不说,还把自己身上的好多东西典当了,换成纸笔给村里的孩子。
这天林枝到匀城针织坊的时候,林木也在,林枝停好马车,进门问他:“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馆主给了我们十天假。”林木手里还拿着酥饼,一看就知道曾珏给买的。
“你们武馆有什么事情吗?从没听过放这么长时间的假啊。”
“之前不是在家说过,平顺镖局要运粮食去南方吗?他们镖局的人不够,到我们武馆借人来了。”林木说完手中的酥饼也进了肚子,“把馆主和大师傅都借过去了,所以只好给我们几个学徒放假。”
林枝在椅子上坐下,“你这回倒懂事,没说要跟着去。”
“嘿,妹子,你这什么语气,有你这样跟哥说话的吗?”林木边吃边说。
“老哥,问你个事情。”
“啥?”
林枝问:“平顺镖局运到南方去的粮食,是他们自己的,还是别人托他们运过去的?”
“他们自己的吧,现在这个时候,谁有那本事捐出那么多的粮食?”林木自己也不确定。
“那么多?哥,你看见多少粮食了?”
“那是,还是我们帮着扛到车上的。”林木说。
“有多少粮食?”
“一共五车,咱们一个村收上去的粮食也不过两车,他平顺镖局一下子就拿出五车的粮食,真是了不起,不愧是侠义之人。”林木说话中,是毫不掩饰的对平顺镖局的赞叹。
“老哥,这次去的镖师就是匀城的,还是北山镇的镖师也去了?”林枝问。
“北山镇?北山镇哪里来的镖师。”林木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一笑:“你别看镖局在北山镇开了铺子,就以为那里头的人是镖师。我跟你说,做镖师得身上有工夫,你看镇上那几个瘦瘦弱弱的人,哪里像是有武功的人?”
林枝沉默下来开始想事情,林木却凑过来,“妹子,你咋不问了?”还把手上的盘子递过来:“你吃酥饼吗?阿珏买的,可好吃了。”
曾珏本来是坐在边上翻看账册的,听了林木的话抬头解释:“这是蓬莱斋送的,说是皇城流行的点心。”
“蓬莱斋派人送过来的吗?”
“不是,我去那附近买烧鹅,蓬莱斋的掌柜看到了我,就送了我一盘酥饼。”
“烧鹅?我怎么没看见烧鹅啊?”林枝纳闷,不光是没看到,连烧鹅味道都没闻到。
“阿木哥吃了。”曾珏说:“是在铺子外头吃的。”
林木点头,“我还把骨头埋在月季花下面了,给你的花添点肥料。”
难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花坛里的土被人翻过,还以为是曾玉特意给花松土的。
“老哥,你来我这儿吃了一个烧鹅一盘点心,你可以……”
“我还吃了十个肉包呢。”林木说:“虽然匀城比北山镇好吧,但这里的肉包却没有镇上的好吃。”
林枝扶额,“你可以停一停了吗?你边走边吃,吃的我这里到处倒是碎屑。”
“哦,我等会儿给你扫掉。”林木坐到了椅子上:“我就在这儿吃,不动了。”
曾珏整理好手头的账册,拿过来给林枝看:“东家,这是咱们铺子这两天的收益。”
曾玉从屏风后端着托盘上来:“东家,这个是月季花茶,还是我娘在世的时候教我做的,用的就是咱们铺子外面的月季花。”
林枝看着茶盏里红褐色的汤汁,闻了一下,“有红枣的味道。”
“是用红枣和枸杞,再加上月季花干慢慢熬煮出来的,我加了蜂蜜,应该合东家的口味。”曾玉说。
入口是温润的甜,还有红枣的香味,尤其这汤汁的温度是刚好入口的温度,看来是在后面冷过才拿出来的。
林枝喝完后说道:“很好喝。”
“后头还有,东家还要吗?”曾玉很高兴。
看见林志点头,曾玉端着盘子往屏风后面去,“等等!什么月季花就好喝啊,也给我一杯尝尝。”从刚才曾玉端着盘子出来,林木就一直看着茶杯里了,再听林枝说好喝,更是忍不住,他吃了那么多东西也没喝水,这会儿听到了,才觉得自己口渴。
曾玉很快有端了两杯茶出来,林木一口饮尽,“好喝是好喝,就是太少。”
林雨看看手里的账册,说是账册,其实比别的铺子记录的都要简单些,毕竟曾珏还是个孩子,林枝自己也看不懂那些复杂的记录形式。
“这几天来预定的人少了很多。”林枝说。
“城里贴了不少告示,让富裕的人家捐出些钱粮来,那些想定的人也得顾虑到形式。”曾珏解释。
“倒不是什么大事。”林枝把手里的账册还给曾珏,“暂时就这样吧。”
“东家,听说之前被派到南方的那个官被抓起来了。”曾玉说。
“抓起来了?哪里听说的?”
“这事我也知道,好多人都在说,那个当官的是个白痴,泄洪的地方不对,淹死了好多人。”林木说。
林枝叹了口气,不管是真是假,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