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见外。”

谢巧姝自然听得出来这话里的疏离,略想来也知道巧姝是为甚来的府里,看得出来表哥对表嫂情深义重,我无意做些什么,只是家中嫂子为我寻的亲事实在太过不堪,才一直厚颜住在府上。”

薛世铎见她一脸赧然并不是作伪,也的确知道她的处境,倒生出了几分同情心,叹道:“难为你了。”

话音刚落,谢巧姝重重跪到青石板上,“求表哥帮我!”

雨依旧下着,薛世铎自个儿打折伞转了方向,往百善堂去,从外头带进去一阵湿冷气,薛老太太看他两眼,嗔骂道:“多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换身干爽的衣裳再过来。”

薛世铎不回应母亲的玩笑话,神情严肃,“儿子有话想单独和母亲说。”

大儿子除了对夏氏一事,其他时候向来靠谱,薛老太太自然就叫屋子里的人出去带上了门。

“今日回府,听说萍姐儿定亲了。”薛世铎开门见山,“这桩亲事做不得。”

薛老太太一愣:“这是为何?王家老大人和你父亲是多年故交,知根知底得很,王家那孩子瞧着虽然呆了些,却是个品性纯良的儿郎,我瞧着是个良配。”顿了片刻,惊道:“莫非那孩子有隐疾?”

“不是那孩子的问题。”薛世铎先给老太太倒了杯热茶,看着老太太喝了,才缓缓道:“是萍姐儿,萍姐是罪臣之女。”

薛老太太有些震惊,但并不相信,驳道:“萍姐儿从前是孤女呀,是老二媳妇从庙里领回来的,后来咱们还查了底子,是一户农家的女儿,家里遭了灾,父母早就不知去向、生死不明了,又何来罪臣女儿这一说?这话可乱说不得,她被咱们府里当做正经的小姐养的。”

“二弟妹娘家有个孪生姐姐,母亲可知道?”

薛老太点头:“是听说过的,但是他们家一直没在京里,老二媳妇也是成亲的时候才回的京,之后没几年刘家大女婿就因罪被抄家没籍,当年咱们家还帮忙疏通关系替她赎了籍,后来听说是送到庵里面去了,因此我并未见过刘家的大姑娘。”

“萍姐儿和二弟妹生得这么像,从前咱们还当是缘分。”薛世铎叹一口气,解释道:“我已经查清了,萍姐儿的生母正是那一位刘家大姐,咱们当年不知道的是,她入狱之前就怀了身孕,后来诞下萍姐儿,过了几年二弟妹将这孩儿充作孤女送到了咱们府上。”

“岂敢!”薛老太太气得手抖,“老二媳妇竟将罪臣之女冒作咱们府里的小姐!纵然是赎了籍的,说出去也得叫人戳脊梁骨,说不得还要叫朝廷斥责,我们薛家一向待她不薄,她却半点也不为咱们考虑!”

“如今我已经派人寻到了刘家大姐藏身所在,和二弟妹长得一般无二,人家一看便能明白。”薛世铎替老太太抚背,“再者,前几日有位教坊司的官员私下找到我,递了这个给我。”

那是一叠银票,数一数共有一千两。教坊司有位叫作梅娘的乐工和人相争被失手打死,因这乐工平日里开销不小,便有人去翻她的柜子捡漏,谁料竟翻出来这么多大额银票。教坊司那官员说得好听:原是您府上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但薛世铎猜度,那官员原想自个儿私吞,去钱庄提钱时发现是望江侯府的户头出来的,怕梅娘和薛府的男人有瓜葛,到时候他一个小官儿吃罪不起,索性做一个人情。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要怪刘氏当时做事粗疏,手上银钱放了印子钱没回来,梅娘又步步相逼,她一时不凑手,便直接将府里中馈的银子划过去了。

“母亲,那个梅娘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当年就是和刘家大姐同一时期入的同一座监牢。这一千两,应当是二弟妹给的封口费。”薛世铎劝道,“王家是书香门第,王公子是要走仕途的人,将罪臣之女说给他本来就不厚道,而且现在就已经有人发现,将来出了事,可是会影响前程的,这不是结亲,是结仇啊。”

薛云萍勾引二皇子那些事,薛世铎和薛老太说了也无益,而且牵涉太多,因此只挑了些王家的话来说。

薛老太太听了大儿子一席话,已然明白其中厉害,“只是你父亲和王大人已经说定了这事儿,交换了信物,这可如何是好?”

“这倒也不难办。”薛世铎想起母亲的苦心,硬着心肠开口:“我看表妹和王公子倒是相配。”

“逆子!”薛老太太愣了片刻,挥手将手边的茶盏朝薛世铎扔了过去!


状态提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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