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关上,里面随即剩下油灯闪烁不定而发出刺耳的噗嗤噗嗤声。
才刚坐下喝了一口葡萄酒,薇薇拉便高傲地甩了一下樱色的长发,打破宁静的气氛。
虽然刚才很感谢你,不过寒暄话就不多说了,进入正题吧,佩特你今天找我们的原因是?
不会,薇薇拉大人没受伤就好。
薇薇拉轻轻按了按刚才被拉到的肩膀,以蓄力出拳的动作转了几圈,露出满意的微笑,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受伤。
斩钉截铁地切入话题,似乎也让佩特省下很多麻烦,湿润的嘴唇优雅地吸了一口水。正当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薇薇拉截住了。
该说你没有戒心吗?你就不怕水里面有毒?
哈德闻言立即把视线转向佩特手上的水杯,可是拿着杯的本人只是轻轻地笑了。
薇薇拉大人若然想要杀了我,有上万个方法,我不认为需要用下毒这种低劣的手段,即使我身为银鹰骑士团的团长,但要是卡斯洛尔大人在的话,我的力量就和猴子戏没分别。
佩特的赞美有如是一把利刃,无情地割开两人心里的伤疤,这就是所谓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薇薇拉不肖地斜眼看了哈德一眼,然後有气无力地用念话说着
(给点反应啊…她在称赞你哦…)
(难,难道…我要说谢谢吗…?)
(当然啦,不然你想说其实你根本不是什麽卡斯洛尔,只是一个废柴而已?你想成为小狼的晚餐的话,就说说看啊?)
虽然曾经对卡斯洛尔的身份感到相当疑惑,但最近也开始慢慢习惯,不过唯独被认为拥有无底的实力,本身却是个一无是处的人类,这点让哈德感到不甚痛快。
佩,佩特已经很厉害啦,是大家太抬举我而已…
我曾经目睹过父亲大人,也就是先王的力量,那无容置疑的实力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应有的东西,而卡斯洛尔大人更是在父亲大人之上,那种水平是现在的我绝对无法想像的境界,要是有机会,请务必让我亲眼见证!
佩特越说越兴奋,犹如正在赞扬倾慕之人的少女般,羞涩之中又带着一丝的激昂。
薇薇拉似乎已经乐在其中,从旁观察哈德的反应来取乐,以念话刺激着他,好让他露出更有趣的表情。
(说得更夸张了哦,该怎麽办才好呢?)
(我已经在想了啊!)
要是真的拥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哈德浑身无力地想着,然後生硬地扯开了话题。
总,总会有机会的…这时间对人类来说已经很晚了吧?我们就继续今晚的话题吧,好吗?
卡斯洛尔大人,既然你这麽直接,我也开门见山好了。其实这次我这次特意前来,是想请求两位,不,应该是说魅魔族的帮忙…
不知道是因为难以启齿,还是正在思考适合的用词,佩特用力咽下了一口苦涩的口水,稍作停顿。
薇薇拉越听越是露出笑容,双眼眯了起来,歪着的头有如是枝头上的奇异小鸟,被灯火染成淡红色的两条长辫子随动作飞扬,以不解的语气诧异回答。
唔?先不说内容,可是为什麽你认为魅魔族会帮你们的忙?两族的交情什麽时候好到这个地部?还是因为几天前我们收了那堆东西,人族就认为我们已经是盟友?该不会有这麽天真的想法吧?我们可不是这麽容易被收买的哦。
毫不留情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个痛快,贯彻自己的性格,在谁面前也如出一辙,这就是薇薇拉的优点,也是相当大的缺点。
佩特的表情刹那间出现了一丝的扭曲,可是转眼便又回复原状。
能请两位容许我把内容说完,再作决定好吗?不论答应与否,这是我此行必须要完成的事。
音量越说越小,最後几乎变成自言自语,表情失去了平常的那份自信与威严,是害怕?还是羞愧?哈德无法猜到。
薇薇拉好像没有注意到佩特的变化,毫不犹豫继续说下去。
我们既然接受你的会面,当然会把你的话听完,可是希望你能别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在那之前请告诉我,今天的事,是波尔曼的意思吧?
是的,是兄长大人的意思。
我明白了,继续说吧。
佩特犹如下定决心了般,一口气把杯里的水喝光,先看看哈德,又看看薇薇拉,最後浮游的视线落木桌中央的红玫瑰上,看到花的瞬间,才发现鼻腔正传来淡淡的花香。
香气稍微淡化了内心的紧张感,脸上重新出现笑容,轻叹口气。
就在几天前,也就是兄长大人与两位会面的那天,我们回去王都的途中,队伍在某个村庄遭到袭击…
袭击?应该不会是妖精族吧?不死族与你们的领土相隔甚远,基本上不可能做到大型袭击,难道你是在怀疑我们?
佩特对薇薇拉的结论似乎感到有点意外,睁大蔚蓝的眼眸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们知道偷袭的人是谁,而且整个队伍是由人类组成。不过似乎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应该是普通的平民而已,他们并不是骑士团的对手,我们很轻易就击退了他们。
这不是很好吗?还有什麽需要我们的地方?
问题是回到王都之後,便有消息传来,领土里的各处,也出现了名为改革军的组织…
改革军啊…光是名字目的就显而易见不是吗?
薇薇拉笑着反问,似乎已经对事情心里有数。
是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