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这一次的大灾,也许这顶多只能算是太子想要提前上位的预谋,可是这件事情让一切都改变了走向。
从这几封信上并不能完全指出太子参与了劫粮案,但是六部之中竟有人牵涉其中,这是何其诛心。
谢白甚至拿不住那些信,“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然,天理何存。“
相比于谢白的愤怒,那个人却淡定了很多,他似乎已经麻木了,”我不想看到那些人的结局,只是希望如果谢公子将来有机会,能为我河道府正命。“
不能马革裹尸,是军人最大的遗憾,可是更遗憾的却是他们连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都没能搞明白。
谢白不再主话,将那几封关系重大的信件收拾好,然后拿出一旁的硬饼开始一口一口地啃。
这里离京城还有很长的路,还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诛杀在等着他,他必须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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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在京中的搜查一直在继续,但是进展很慢,纠其原因,更多的是因为月娘要救他们要搜达官显贵。若是其它地方倒还好说,可这京中,那可不是一般的显贵,往往都是和皇字沾了边儿的。
得罪旁人或可开脱,可是得罪皇家的人,那是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动静闹的大,却是风声大雨点儿小。
月娘不管,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那批珠宝。
而粮草被劫案的进展完全是停止状态。
付睿渊失去了和付铭轩的联系,也找不到他那个擅长破案的老友,他本就不通此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往外散消息,说是有知情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来的消息倒是挺多,可是往往都是假的,因而他们没有任何进展不说,还浪费了不少时间。
距离他令下的半月之期,只有七天了。
付家兵荒马乱,付睿渊也顾不上月娘在搞什么事情了。
相比起这些人,好多京中显贵们的日子就明显好过多了。比如说柯府,柯政就搜罗了好多个美女整日饮酒作乐。
他就要看看付睿渊到时候怎么脱身,当着皇帝和满朝大臣下军令状,只要限期之内不能查出真凶,那便是欺君大罪,他一个当兵的哪有这样的能力。哼哼,到时侯付家一门就会从这世间消失。
那个多情的孙子,也该收心了吧。
柯政并不了解自己的孙子,也可能是不能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孙子,他还愚蠢的以为那个孩子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任由着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地指鹿为马。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柯旬如今早就变了呢。
他的心里即又仇恨又有报复,还有yù_wàng。
比起柯政这样只会自己在角落里作着旧梦,柯旬其实很好地适应了京城的环境。他懂得自己要的东西,也懂得怎么与权贵相处。
只遗憾,有一个人是他永远都没办法去计算的。哪怕他日日都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两个阵营的人,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脏。
他会知道她的近况,会知道她有多么的大胆疯狂,还有危险。
最近几日诸多变化,柯旬不太出门,他知道太子近日估计也不想见自己了。那么丢人的事情,纵是太子那样阴冷的性格也不愿意再四处招摇,他也落的清闲。
既然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那么他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去关心月娘了。
柯旬知道月娘身上有皇帝的金牌令,也知道她必然是不会安份的。
他了解她,可是他更担心她。
这些事情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与权贵和背后的势力挂钩的,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她一个小姑娘,能斗得过谁。
可是,柯旬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出现在月娘面前,自上一次在付府之后,他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去想这个人。可是人的记忆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明明想要忘记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的消息却充斥着他的周围。
月娘捅了天,怎么会还不打雷呢……
柯旬发现自己嗅到了一丝危险,他越来越担心月娘。这看似平静的背后,极可能就是即将发生的血雨腥风。
那些人和事,也许都在暗处藏着,就等着有一天发狠,一口咬死她。
前头柯政赏舞观乐一个人不够,还找了好多人来一起陪着他闹。柯旬在偏院都能够听到那些人的笑声,扎着他的耳朵,十分疼。
他最终决定换了身衣服,出去找月娘。
他不必跟她说什么,远远地看两眼,保她平安便是。
而月娘这边,事情倒是有了最新的进展,原来扎勒在官驿里将月娘的话左想右想,最终还是怀疑扎马。
他那个人要是真要阻止这件事情,也不必怎么样,替那些人提供信息就好了。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扎马又不通中原文明,是怎么和这些中原人接上头的。
当然,扎勒是个聪明的亲王,所以他想了个法子,向中原朝廷说他们在京中呆着无聊,想找个向导陪着使团在附近玩几天。
漠北使团的人本来就是留下来等消息的,人家千里迢迢过来给你送聘礼,结果在你的地盘上被人偷了东西,本来就受了委屈,好生招呼是必须的。
皇帝倒是还算好,派了礼部那边的人过来招呼扎勒他们在京中游无,那官员倒是卖力,可扎勒本来的目地就不是玩乐。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本来只是怀着一丝期望,结果竟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