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李白和绿篱在一旁的聒噪,休养的效果想来也是好的。
而当下冥王来了阳间,想来也该是将独自一人处在深闺之中的李白给带回去了。
再加之看着谢白那满脸就写着“病怏怏”三个大字的丧气面色,想来也是要疗养一阵的。
借着自己赖在天音寺的这个由头,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倒也无妨。
只不过,什么时候她竟是这么关心起谢白了?明明是他害的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当下没有丝毫的怪罪,反倒是一再关心他的病情,倒当真是奇了怪了。
当下坐在湖边荡着脚丫子的付葭月狠命地摇了摇头,甩掉了自己头脑中的奇怪念想。
“葭月!葭月!我在这里!呜呜――”
一遍遍的呼唤自身后传出,付葭月奇怪地寻声转头,却是看见了蹬着脚丫子被墨竹抱着捂住了嘴的赵铭宇。
且说她之前找着个时机便是向谢白讨要了跟踪自己的暗卫,虽说这个暗卫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时不时地与谢白打小报告,但终归还有三成是向着自己的,从她一遍遍套话中套出了墨竹这二字,便是可以证明这一点。
见着墨竹轻松地将赵铭宇的小胳膊叠自背后,丝毫未放水的样子。眼见着赵铭宇睁着一双大眼睛朝他求救,小胳膊就要被拗断之际,付葭月终是开口唤道:“诶诶诶,墨竹,你别动他。”
“公子说过,凡是来打扰姑娘精休的人,不论是谁,都丢至山下。”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是谁的暗卫?”
墨竹如实回答:“姑娘的。”
“那该听谁的话?”
“自也是姑娘。”
“那我现在命你放开他,下去!”
犹豫了片刻,冷漠地瞧了眼怀中不安分的男孩,墨竹终于一下放开:“喏!”
瞬间再度隐匿回暗处。
“哎哟喂――”
直接被摔了个倒栽葱的赵铭宇揉着遭受重击的头颅,直叫唤。
当下再不见着墨竹的身影,却是朝着他消失的那个方向扮了个鬼脸道:“略略略,黑鬼,竟是敢挡本少爷的路!”
然则,一句话才刚说完,便是被一个石子给击中了臀,当下皱着眉头,嗷嗷叫地摸着臀。转头间却是见到付葭月正看着自己,当下忙放下了手,走近道:“话说葭月啊,你这暗卫可当真是厉害,这左一拳右一拳的竟是丝毫不逊色于我的。”
付葭月却是白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我这几日在宫中找遍了你,却是丝毫没见着你的踪影。当下好不容易问出你的位置,便是忙不迭地赶来了。”赵铭宇说着便毫不客气地挨着付葭月坐下。
付葭月黑着脸又重复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你了吗?”
付葭月干脆转过头,不再看他。
赵铭宇却是兀自自得其乐地讲着:“我跟你讲哦,我这一路上,是如何的……”
额角隐隐作痛的付葭月连忙打断了道:“诶,你这来看我,都没带什么食物?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是许久未曾真正吃过肉了呢。”
闻言,赵铭宇面上一喜,拍着胸口道:“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当下朝着衣襟里将一玉瓶子拿出,打开道:“当当当当,瞧,这是什么?孜然!”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这是胡椒粉。”
“管它是什么呢,反正我这次上来可是准备了一堆的调味品,孜然,胡椒粉等等一应俱全。这荒郊野岭想必也尽是野味,我们只需随便猎一只想来便是可以的了。”
谁告诉你这荒郊野岭的尽是野味了?
就她待着的这些时日中,除了偶尔能尝到鱼肉粥外,便是几乎没沾过肉味!
她也曾试着去打一些野味,却是好不容易找寻到只野兔,前一秒抓住,后一秒便是被寺庙中的和尚给接走,随即念叨了几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将她花了一个时辰找到的野味给在她眼下抱到这寺院外给放生了。
至那以后,她便是不曾在这寺院周围寻到肉类食物丝毫的踪影了。
她现在严重怀疑,怕是这周围的野味都是受了寺庙的佛光熏陶,死绝了,投胎赶着升天去了。
不过现在有人来免费给她当跑腿的,她自然是乐意的,揉着额头,瞬间转换成虚弱的声音道:“待在这破庙中,我却是从未沾过油水,当下浑身都是疲软无力,却还是要劳烦你给我猎一只了。”
说着便是一脸期待地看向赵铭宇。
当下赵铭宇眼中一亮,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凭我的武功,便是猎十只都是不曾问题的。”
“你早去早回啊,我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勒!”
脚丫子啪嗒着水花,享受着这宛若重获新生的安静,顺便小小期待一下虽说可能性不大的肉食,再加之朝阳暖暖的轻抚,却是十分惬意。
转眼一个时辰已过,眼见着头顶上的烈日所散发的温度逐渐上升,却是仍不见赵铭宇归来。
当下付葭月穿上鞋子,便是要回去用午膳,转眼间却是见到了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的赵铭宇。
“葭,葭月,不行,不行,这破庙中当真是鸡毛都不见的一根。刚刚我去问一个敲钟的老和尚哪里可以打猎的,结果他一句阿弥陀佛,上来就要同我打。那家伙,一拳一拳的,丝毫不虚啊。”
果不其然,空手而归,说是不失望那是假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