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却反倒是一愣,随即在听到房门咿呀一声就要被打开时,愈加疯狂地回应着,被咬破的唇瓣此刻又泛出丝丝点点的血腥,混合着口中的香甜,刺激着有些混沌的大脑。
泪夹杂着汗一起流下,竟是不知那究竟是情/欲之中的欢快还是心底之中的深痛。
付葭月只是紧闭着双眸,眼角含泪,眸底却含着笑意,似乎在享受着这短暂却又漫长的一刻。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大开。
偌大的房屋内一眼便是见到了此刻角落处旖旎的场景,随即三人面色都是一僵。
还是皇后先颤抖着声音开口道:“葭,葭月?”
嬷嬷也是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这……”
唯独皇上面色铁青地看着角落处衣裳凌乱的二人,冷冷的目光投射下并不言语。
谢白也并未回头,只轻轻地放开她的唇瓣,随即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覆在付葭月身前。
带着眸色有些迷乱的付葭月,一同转身施了一礼,随即神色如常道:“皇上,皇后娘娘。”
目光与皇上相对间,谢白却丝毫未显现出慌乱之色。
皇上的目光却未在他身上太过停留,眸色凛冽地扫过面色微红地微垂着头的付葭月,只冷笑道:“你们两人好样的,前几日来那么一出,今日却是又给我来这么一出!”
一挥袖,便是转身离去。
“三郎!”
当下林皇后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付葭月,便是追随着皇上的脚步快步离去了。
嬷嬷瞅着二人,也只叹息地摇了摇头,随即便是替二人再度关好大门,也是离去。
身子一软,付葭月就要朝地上跌去,却是随即牢牢地落入谢白的怀中。付葭月眸色一冷,便是用力地推开了谢白,声色渐冷道:“你现在可还满意了?”
不容抗拒地带着她走至床榻处坐下,谢白也不多言,只柔声道:“我帮你上药。”
随即便是于袖中掏出一玉瓶,打开瓶盖,倒出了些青玉色的膏泥,便要朝她的唇瓣上抹去。
“不要在这假惺惺的,你给我出去!”
“别动!”
另一只手牢牢地禁锢住她反抗的手,随即便是小心地将膏泥涂抹在她的唇瓣上。
动作很轻,清清凉凉的触感在唇瓣上蔓延开来,很快便是消去了那丝丝点点的疼痛,然则心中却是涌起无尽的苦涩。
付葭月冷笑一声:“可以走了吗?”
“睡前再涂抹一次,明日便是可愈合。”淡淡地说出这一句,谢白将玉瓶重又盖好放置在床榻边缘的小木桌上,便朝屋外走去了。
房门咿呀一声再度紧闭,偌大的房屋如今只剩下付葭月一人。
“啊――”
付葭月一把拂开了小桌上的玉瓶,砰的一声巨响,碎片砸落了一地,青玉色的膏泥溅覆其上与地面,显得一片的狼藉。
随即便是一下扑倒在被褥之上,埋头失声痛哭起来。
门外谢白脚步一顿,面色也是一滞,随即便再度抬脚离去了。
夜已黑,人已散。
翌日清晨。
天气很好,暖暖的朝阳透过卷起竹帘的窗户斜射进来,金黄色的透亮瞬间便暖洋了屋子。
付葭月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便只听得绿篱踏着欢快的步伐跑进屋中道:“公主,好消息啊!皇上今日给你和谢白赐婚了,日子便定在一个月后。如今四处皆是朝常宁宫祝贺送礼的人,可热闹了呢。”
付葭月轻笑一声:“却是连大徵之礼都是省下了吗?”
绿篱心下疑惑,皱眉道:“公主你说什么呢?前院此刻正是王嬷嬷在招待着,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
付葭月并未抬眸,只淡淡道:“你先出去,也将众丫鬟都给带下去,我有些累了,想安静地待一会。”
绿篱嘟起唇,不解道:“公主你怎么啦?这是件高兴的事啊,怎么就闷闷不乐的呢?况你这才刚起来,却是要多走动一番才不容易疲乏的。”
“出去!”
“公主?”
“出去!”
声色渐冷,绿篱终是察觉到了付葭月的异常,却又不知道缘由,也不敢问,便耷拉着小脑袋出去了。
心绪扰动,付葭月再没胃口吃下去,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顺着走廊处走过一段距离,便是可在草丛处见到一株高大的海棠树。海棠树已是有十数年的年龄,是在付葭月五岁时于南疆引来的。现在正是枝叶繁茂,正值开满海棠花的季节,满树的粉红色娇嫩在绿叶的衬托下,带着清早露珠的透亮,莹莹生辉,显得十分美丽。
满地洒下的粉红花瓣,偶尔顺风飘落于不远处的走廊之上,洋洋洒洒间,看着心情也是不由得好上几分。
一阵风拂过,又是吹落了一地的芳华,却是随即于于树上滑落一片火红的绸缎,衣袂翩飞绕,就像是一只火红的蝴蝶,火红地飘舞。
乔羽书?
付葭月心下疑惑,待走上前看清了来人,方才开口道:“乔羽书?你怎么在这?”
乔羽书此刻正斜椅在树枝之上,以手撑头,面上与发上皆是留得几片花瓣,在缝隙之中洒下的金黄色光亮下闪着灼灼的光辉,衬得他姣好的面容愈加地明媚。
闻言,乔羽书缓缓抬眸,眸眼迷糊间,竟是仿若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提着裙摆,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跑来。
“葭月?”小声地喃喃着。
却是随即恍惚地闭了闭眼,待得再度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澄澈。一下掩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