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紧闭的房门终是咿呀一声打开,绿篱终是松了一口气:“公主,你可算出来了,再拖下去怕是要迟了。”
当下几个宫女一起帮她洗漱穿衣,倒也是很快便完成了一切,赶上马车之时也并不算迟。
马车刚到谢府,便是有谢府资深的老妇人过来迎接。
一下马,老妇人便是满面和蔼地迎了上来:“再过一会儿夫人和老爷便是要醒了,少爷已经在大厅处等候少夫人了,少夫人便先随老身进去吧。”
“好。”
此时空中也不过才露出一点鱼肚白,大厅中却是已然站着许多随伺的小厮丫鬟。
他便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饮着茶水。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凝视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毕竟,如今细想来,他似乎从未在哪件事上伤害过自己,唯一一次,却也是在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况,她还是被他给极力救回来了。
不见她跟上来,老妇人疑惑地转头看向她道:“少夫人,你愣在那做什么,快些进来啊。”
微微朝老妇人一笑,付葭月终是敛去了眼底的那一抹忧伤。
缓步走向谢白面前轻声道:“我来了。”
“嗯。”
淡淡的一句言语,目光依旧落及手中的茶杯上,并未看向她。
她抿了抿唇,似想再说些什么。
却是随即便转脚坐到他身旁的太师椅上。
一时无话,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就连原本笑容满面的老妇人当下也是不禁微蹙起了眉头,却是也不好说些什么。
她也不是不知道昨晚少夫人并未宿在新房之中,但,一人是长公主,一人是谢府独子,自也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管的。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只听老妇人说道:“少爷,少夫人,是时候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
闻言,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差异地对望了一会儿后,却是付葭月首先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声道:“就当是借我牵一会儿,也不让老人家担心。”
两人跟随嬷嬷的步伐,在穿过了数个走廊与小道之后,在一间屋子的大厅前停下来了。
“谢白与葭月来啦,快些进来,大清早的外间有些凉。”一位身穿在微袄的容貌姣好的中年妇人,一见着二人,便是欣喜地呼唤道。
妇人面上的皱纹并不明显,因着今日特意施粉的缘故,也掩去了一些,如此看来,竟像是只不过三十出头的人。
在这临近初秋的季节,穿的却是有些多了,想来是身体不太好的缘故。
思及至此,两人移步屋中之时。
她的目光便是顺带移至了一旁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和谢白长得不太像,同谢白油然而至的满面冰霜相比,带了几抹暖人心脾的暖意。
这点,和夫人有点像。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众奴仆当下便只侍奉在门口,只几个比较年长,资历较深的同二人进了屋,陪侍在一旁。
当下付葭月便是朝老妇人甜甜地一笑:“谢谢母亲。”
挽着谢白的手却仍未放开。
“这小嘴巴的可真是甜呢。”夫人面上的笑意愈加。
当下二人让至了一旁,腾出位置让小厮放置着两圆形软垫。
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谢老爷看至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审视,却只是转瞬即逝间,便消失地没了踪迹。
随即两人一齐就着软垫跪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杯,递向二老道:
“给父亲母亲敬茶。”
“给父亲母亲敬茶。”
老爷只是微微点头以示满意。
夫人则看着她的眼神愈加带着笑意:“乖!葭月啊,以后谢府便是你的家了,若是有谁欺负了你,尽管同母亲说,母亲替你做主。”
说着,便是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她道:“这是我们谢府历代所传的一颗夜明珠,如今便是传于你了。”
付葭月请示地看向她,在得到她的允许之后,缓缓地打开了锦盒。
只见里边躺着一枚乳白色的珍珠,看起来虽别无杂质,却并不特别之处。
但终归是传家宝,自是有其道理的。
当下付葭月重新合上锦盒,道谢道:“谢谢母亲。”
却只听得老妇人继续说道:“傻孩子,客气什么。只需你早日给我们二老添个孙子,便是比一百句的谢谢都是让我们开心。”
付葭月面色显得有些尴尬,不自觉间红了双颊,求助般地看向谢白时,却只听老爷先她一步道:“你说你,平日里口不择言也就算了,现在竟还当着儿媳妇的面说出这些话了,羞不羞?”
闻言,夫人却是朝他瞪了一眼:“我又怎么了?现在儿媳妇在这,却是不和你计较。”
说着,便又如恍然大悟般道:“瞧我,怎生的竟是忘叫你们起来了。快些起身,却别把膝盖跪麻了。”
当下,陪侍在一旁的丫鬟小厮已然将二人扶起。
四人又是聊家常般地聊了几句,还是谢白先开口道:“今日葭月起的很早,如果父亲母亲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便先带葭月回去了。”
“瞧瞧,瞧瞧,新婚媳妇不过才带回来一天,便是这般的地疼媳妇了。也罢,两日的时间恐怕你们也是累坏了,便早些回去吧。”
夫人说笑间已是准了。
二人便又朝二老施了一礼,便带着众奴仆朝屋外走去。
她便如之前那般挽住了他,于他人看来,便当真如一对神仙眷侣。
“谢谢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