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眼,陆小赌只看到一个陌生男子,他神情有些焦灼,而且时不时垂头往边下看,不知道看的什么。
陆小赌眸色一暗,他迅速拉开门,顺着刚刚男子的视线看去,叶飞宇正耷拉着头靠着墙根,看样子显然已经昏迷过去。
“飞雪,快过来!”
这是陆小赌第一次直呼叶飞雪的名字,也许是当下的情况由不得他顾及太多,他竟不觉得有任何别扭。
叶飞雪只是愣了下,便急匆匆跑出来,此时陆小赌已经蹲下并在陌生男子的帮助下背起叶飞宇。
叶飞雪见此情况显然被吓坏了,“这到底怎么了?”
“别急,应该只是晕倒了,我们现在先去医院。”
三人一起出了公寓楼,陌生男子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陆小赌停在自己的车子旁边,侧脸对叶飞雪说:“车钥匙在我兜里,你拿出来把车门打开。”
叶飞雪当即照做,她把手伸进陆小赌的裤兜里果真碰到一冰凉的东西,应该就是他说的车钥匙,她正掏出来,指尖却突然碰到一软乎乎的东西,好奇心作祟,她又碰了碰,却感觉没有之前那么软乎,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所以她困惑地问了句:“这是什么?”
陆小赌黑眸几欲喷火,他低吼着:“叶飞雪,你这是在作死!”
叶飞雪嗖地抽出手,拿着钥匙却不知道怎么用它来打开车门,她急坏了,神情焦急地翻看着钥匙,嘴里不停的念着:这钥匙怎么不听我使唤?
这个时候陌生男子走到陆小赌跟前,用手指着自己,“啊啊啊”了几声,陆小赌当即明白这人是个哑巴,而且他会开车。
“把钥匙给他。”
单是听着就这知道他现在有多窝火,她不就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吗?怎么就得罪他?
叶飞雪很不甘心,但还是转身喏喏地把钥匙递给陌生男子,她知道大哥的事由不得她任性赌气。
好不容易上了车,唯有陌生男子站在车外,可能是觉得已经没他什么事了,陆小赌却冲他说:“你也跟着一起去,我们还要跟你了解下情况。”
陌生男子顿时有些迟疑,陆小赌见此又接着说:“快上车,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医院。”
坐在后座的叶飞雪也附和着:“是啊,快上来吧,我们没有时间等你犹豫不决,拜托了大哥,知道你是好心人,那就好人做到底,我感激…”
叶飞雪还没说完,陌生男子便拉开后座另一侧的车门,刚要坐上去,却听陆小赌说:“你坐前面。”
对陌生男子来说,他根本不在乎坐哪里,选择后座不过是因为方便,不用再绕过来。
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叶飞宇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至于为什么会晕倒,他竟说查不出什么原因,但不管怎样,总算让人安心了不少。
陆小赌从外面进来时,叶飞雪正站在病床边替叶飞宇擦着手,她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会把昏睡的叶飞宇吵醒。
想想她连个车门都不会开,刚刚还那么无知地问他那是什么,他就哭笑不得。
为什么会有这么懵懂无知的丫头?为什么他偏偏对她有种让他眷恋又排斥的感觉?
陆小赌直接停在叶飞雪身后,他说:“我刚刚跟他了解过情况了,事情很简单,他其实也是西苑小区的住户,回来时在电梯里遇到你傅牧成已经不大好,他突然晕倒可真的把人家吓了一跳,因为邻里的住户之间平时见了面都只是简单地打声招呼,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所以算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所以他把你哥带到你家门口,他真的是一位好心人,如果没有他,你哥晕倒在梯厢,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至于后果…谁能想象?至于你大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他又为什么不接你电话,暂时不得而知。”
叶飞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哥的事等他醒来再来了解也不迟,而关于那名男子是不是好心人,她也觉得毋庸置疑的,可问题是那人真的不陌生吗?
“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他?”
陆小赌闻言好笑着说:“以你的记忆力,你能记住什么?”
说起这个,陆小赌又忍不住说道:“你自己说说看,最简单的开个车门你都不会,你还能做什么?最可悲的是你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问我那是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来告诉你那是什么,可是很遗憾,估计没机会呢,毕竟那不是随便什么关系的男女都能说的事。”
叶飞雪把毛巾扔回水盆里,瞪了眼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陆小赌,前面一截她自认无话可说,她确实不会开车门,但是后面那一段是什么?什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如果她心不跳岂不是已经挂了?还有那是什么?鬼知道那是什么!
“你继续照顾你哥,既然来了我顺便去看看王术,经过这几天的治疗,他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是时候跟他了解一些情况了。”
听陆小赌提起王术,叶飞雪轻轻地拍了下自个的脑门,这几天一直忙得不知所以,她真的把王术给忘了。
她看了眼依旧睡得很香的叶飞宇,心想着只是出去一小会应该没事,于是她回头看着走到门口的陆小赌,急忙喊住:“我跟你一起去吧。”
王术的病房就在隔壁,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正靠着床头目光怔怔地看着窗外,脸色好了不少,然而就算已经觉察出他们的到来,他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