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佛怀上龙种,对于群臣而言,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即便是皇后张嫣也不得不表现出与有荣焉的姿态,并亲自请求朱由校给予徐佛名分。
朱由校虽说是君王,但也得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也就从了皇后的意思,下旨立徐佛为惠嫔。
虽说徐佛是朱由校第三个女人,但母凭子贵,也就比充入后宫更早的姚选侍高了几级。
这些都是皇后张嫣的安排,朱由校也没太在意这些,现在他成为帝王,也有了几个妃嫔,但朱由校却没有特别大的喜悦感。
原因很简单,满城文武和后宫佳丽都不知道历史上的十多年后,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荣华富贵将会烟消云散,而只有朱由校自己知道如果现在不抓紧着改变,他也会同崇祯一样挂在煤山的那棵歪脖子树上。
现在还是信王的朱由检此时和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右侍郎李明睿以及其他要随扈的文武官员们正恭候在午门之外,准备等着陛下的召见。
今日是南巡启程的日子,朱由校也早早的起了床。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夜都留宿在皇后张嫣这里,且几乎每次必做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而皇后张嫣也默契地迎合着,甚至比昔日还主动。
也因此,弄得朱由校很是疲惫,而皇后张嫣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披上纱衣后只得命侍女们前来伺候。
等到朱由校刚出了坤宁宫,王承恩就已赶了来:“陛下,一切准备妥当,京城内外俱已戒严,从京城到通州的路上,顺天府的人也加派了兵丁看守,现在就等着吉时一到,百官朝贺之后,就打马启程。”
“不必如此紧张,也不是谁都有满洲鞑子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朕。”
朱由校说后就撩起龙袍出朝乾清宫走来。
此时,从乾清宫到承天门的宫门开始陆陆续续打开,红毯也铺了过去,威武挺拔的锦衣大汉也已占满了御道两旁。
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则维持从承天门到大明门的秩序,一应百姓都被限制在离御道三丈之外的位置。
此次随扈的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右侍郎李明睿和信王朱由检以及其他文武官员也早已恭候在陛道之下。
一待朱由校出现,便都整齐地朝朱由校山呼万岁。
看着眼前锦衣罗盖,彩旗飘飘,朱由校也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豪迈,说了一句:“平身”后,就见穿着御赐斗牛服的礼部尚书钱谦益来到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青铜巨鼎前,宣读朱由校此次南巡祭祀孝陵之意义。
钱谦益虽说胆小怕死,畏首畏尾,但文采的确也算得上是当世翘楚,一篇文章写的是瑰丽华美。
不过,朱由校其实是听不懂的,也就台下那些进士出身的官员们一个听得是如痴如醉,还晃起了脑袋。
等到上了龙辇后,朱由校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再循规蹈矩的去做出一个帝王的样子来,将双脚一抬,就倒在了软榻上。
已经由皇家工程院加了轴承的龙辇现在已经变成了四轮,行进起来倒也比以往稳了许多。
朱由校也没有再感受到颠簸之感,桌上的清茶也不必再盖着茶杯,因为不再担心会溢出去。
而且龙辇也加大了空间,整个龙辇除了卧室外,还带了卫生间和会客厅,而且李明睿和王承恩两个随扈大员也在龙辇上有自己的房间,为的是方便随时被自己召见,并帮助自己处理一些紧急传递而来的军国大事。
沿途的驿站都加派了驿卒和马匹,随时准备将最新的消息传递到朱由校的手中。
依旧用着化名李鸿基的李自成此时又干回了老本行,且这次也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成了曲0阜的驿丞。
可见能在乱世中崛起为枭雄的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即便是现在天下没有大乱,这李自成也能过上比普通人好的生活,虽然他这个好生活也是因为出卖和背叛得来的。
朱由校自然不知道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下落,他现在几乎已经忽视了这几个草莽英雄。
此次南巡,朱由校也算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自己的江山,上次虽说因抗击鞑子而出过一次京城,但到底时间不久也没没办法静下心来去各处好好看看。
而这次不同,虽说主要是为了政治目的,但也有要好好游览一番的心思。
裹足于紫禁城,然后只在那张宝座上指点江山可不是他的愿望。
行进了许久后,整个宫墙高楼已变成了勾栏瓦舍,再走一段路后,就能看见前方绿草茵茵,有依附在京城城郊的村落民居,偶尔也能看见行走在阡陌上的农家小姑娘,虽说是全身补丁,肤色偏黄,但也看得出来很是健康,其脸上也依然露着同朱由校一样爽朗的微笑。
几声鸡鸣打破了此时的宁静,袅袅炊烟已然从远处几间茅房里升腾而出,消散在落日的余晖之下。
这就是大明。
一个没有战乱和饥荒遍野的大明。
朱由校在这一刻有一种很强烈的成就感和使命感,眼前的这一切的静谧仿佛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停车,朕要下去走会儿”,朱由校敲了敲挂在车外的铃铛,徐徐前进的仪仗顿时停了下来,一排由东厂大档头吴进精心挑选的东厂番子立即出现在龙辇两边。
朱由校这次直接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吓得王承恩脸色一紧:“陛下,小心!”
朱由校舒展了一下手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在这春夏之交的季节,四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