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弗蚀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从未战败过的护卫队长只用一招就让他倒地。扬启不像其他护卫一样,靠着武器和盾牌与王子开战。他拿着佩刀做了一个虚晃的攻击动作,直接伸腿绊倒了注意力全在武器上的弗蚀。
“队长只用了一招!”
周围观战的其他护卫只顾着惊叹,一时没想到去扶王子。反倒是扬启急步上前去搀扶。哪知刚触碰到整张脸都贴在地面上的弗蚀,便被他推开。扬启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责怪自己不该当众让王子出臭,弗蚀已然自己爬了起来。
他用手肘抚着脸上的灰尘说:“这个战技果然不错。不用费大力气,又没怎么伤到我。可惜,好像只能用一次?”
语言中尽是调侃,脸上也找不到丝毫怒意,哪像是生气的样子?
扬启不禁得意了起来,勾起嘴角说:“还有其他的办法。殿下要更加小心才好。”
专心交战的两个雯灵同时也吸引了其他围观者的关注。没有谁注意到最近的营帐本是高高挑起的窗帘完全关闭。营帐内,一直立于窗边观战的男雯灵转身走回了桌边,对着几步之遥的人类问道:“确定你们出色的将领也会使用如此战艺?”
“绝对不会错。”昨夜被祈王急派而来的人类躬着腰答道:“虽然不是完全相同,只求胜利不论过程的理念却与我们的将领完全相符。”
“辛苦你了。”吩咐身边的侍从将人类从后门领出去后,紧皱眉头的他招手叫易慧走近,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看?”
“能想到营救王子,又用‘阻止人类违规’的说法劝服了护卫,还懂人类的高等战艺,陛下的担忧不无道理。”泽国最高官员打量着泽王霜雪的神色,建议性的说:“要不,暂时调离殿下身边,以免殿下受到不好的影响?”
弗蚀绝不能受到任何不好的引导,这是霜雪一直以来最为重视的所在。正是这个原因,让他做出有别于雯灵对后代彻底放手的习惯,用亲力亲为的行径将弗蚀照顾到成年。即便在无神纪527年的现在,弗蚀成年已经十五年之久,泽王还是没从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真的要因为在溪琦之子身上发现了人类的品行,出手调离弗蚀的护卫?这不是雯灵应该做的事。雯灵崇尚自我追求,从不将自身的希望与期盼施加给后代,更不会决定成年后代的任何事务。
可弗蚀不是普通雯灵,未必有不受影响的坚定信念……
“你出面试探他。就在这里。”抬头看了看不算太小的营帐,霜雪指着西面的角落说:“在这里加一层帘布。”
扬启前脚和王子告别,后脚便被易慧的侍从拦住了。得知最高官员要见自己,扬启心生忐忑。他认为这是毫不留情击倒王子惹来的麻烦。毕竟是一国储君,弗蚀不介意,护卫不介意,不代表所有臣民都不介意。如同总理一般存在的最高官员因此敲打自己,也算情理之中。
扬启决定在易慧面前主动认错,但他并不打算在以后的搏弈中采取谦让。
用称赞回报被多次击倒在地的遭遇,这样的王子,扬启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得到战艺方面的提升。在他看来,雯灵极具风度,作战起来却有些过于呆板。这方面在弗蚀的身上更是体现得淋淳尽致。可弗蚀不是普通雯灵。他是泽国的储君,总有一天会接过一国重担。要对一个国家负全责的生灵,可能不与其他种族打交道吗?雯灵风光雯月的作战方式,能让他应付来自于他族的潜在危险吗?没有潜在危险这种可能性,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概率比中彩票头奖还低的存在。风度不该出现在决定生命的战场上,要让弗蚀明白这个道理,并且掌握至胜的办法。
当然,帮助弗蚀并没有完全不考虑自己。如果最高官员很生气的话,他会让以后的战斗看上去不那么惨烈。
带着这样的想法,抱着主动认错的心态,扬启在侍从的示意下独自走进了营帐。
“随便坐。喝酒的话只管自取。”埋首于公函堆里的易慧抬起头来,带着歉意的问:“可以等我先回好手边这几张公函吗?”
最高官员也很雯灵!
扬启瞬间放下了戒心,对着易慧点了点头。趁着对方奋笔疾书的时刻,扬启坐在酒桌边好奇的打量整个营帐。
堆满了公函的桌子显然是帐中最大的摆设,就连靠边而放的床榻也无法与之比拟。不知是泽国的“总理”不喜欢读书,还是出战时一切从简,扬启没在帐中发现太多的书籍。感觉有些无趣的扬启将视野上移,准备细看垂在床边的帘布花纹时,他发现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地图。
这该不会是道尔世界的地图吧?
匆匆放下酒杯,扬启站到地图面前。全神贯注打量地图的他没有查觉床榻边的帘布被掀开了一个角,更不知道泽王霜雪就在帘布掀开的细缝中开始打量自己的背影。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简易的地图吸引,就连身侧的易慧停下了书写的动作也没有发觉,又何况是身后的情况?
道尔世界地图给扬启的第一印象,是大陆板块还没分散开来的地球。与地球不同的是,这里的大陆并非被海洋包围。整个世界的西北角全是大陆,难道最西面的国家便是世界的尽头?至少从地图上来看,最西边除了一个邑国再无其它。
扬启不再理会世界边缘的问题,打起精神来寻找雯族史上提过的国家。
他没有在地图上找到雯族最大的,也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