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都收拾妥当,白衣递给了陆无双一只木质的小口哨和一封薄薄的信封。他指着那只口哨说道:“这是言和给我留下的联络方式,如果月半的时候我没有回来,你就到后山的竹林那里,吹响这个口哨,自然就会有人通知言和。”
“哥,你为什么总是言和言和地叫范大哥,你如今可是听命于他的属下啊!实在是太失礼了!”陆无双接过了白衣递过来的东西,略显狡黠地抱怨道。
可是白衣接下来的反应却让陆无双十分奇怪,自己说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吗?为什么表哥会笑成这个样子?
白衣用手掌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他如今简直就是乐不可支。他绝对不会告诉他面前这个呆萌呆萌的小丫头,她的范大哥可是花木兰那种可爱的男孩子口牙。
强忍着自己心中的笑意,白衣与自家表妹挥手道别,他的眼中是无比灼热的正午赤阳,他实在是太想见识一下所谓武道先天的实力了啊!这一趟应该可以实现这点儿心愿吧。
终南山的山脚之下,森木葱郁繁阴,白衣单人只剑,也没有带什么行李,孤身一人行在道上。山间的小道细碎而凌乱,白衣却卓有兴致的边走边跳着。他脚下的劲力随着每一次的跳起和掉落变幻着,这是他从前世所学习到的所谓“听劲”的联系方法之一。
武学修行,在于如何熟练地掌握自身的力量,而“听劲”就是掌握力量的一种法门。通过调动身上的每块肌肉,每根神经来感受来使用力量,从而让自己的身体记住这样的感觉,虽然那些名门大派也许有更加有效的练法,可是白衣如今实际上还是没有师承的野狐禅啊!
唯一被承认的师徒关系,还是在遥远的江南,现在他是真的没有时间,没有闲暇去啊。对于白衣而言,他并不想全然依靠那位神秘高手所遗留的武学天赋,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比自己亲手掌握的要有把握。
这不仅仅关系到他自己的信心,还在于他并不想走那位神秘高手的老路,因为既然对方失败了,那么证明这条路上绝对有所缺陷,虽然白衣并不知道什么道路是全然正确的,但是起码经过千年推演发展的武道经验总不会比不过那些天才的突发奇想。
“你是何人?为何闯我终南山?”数个身着道袍的全真弟子喝问道。他们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似乎并未想到在最近金朝小王子要来参拜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敢来闯山。
白衣也不动怒,淡淡笑着道:“诸位误会了,我是来寻友的。诸位认识邓志康邓大哥吗?”白衣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借口,他之前和邓志康相交,也是为了留下一只暗手。起码他不会被挡在重阳宫下,连山门都进不去。
“邓师叔的朋友?”其中一名年长的暗自喃喃,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就相信白衣的话,反而转头向另一位小一些的道士吩咐道,“去请邓师叔过来,就说他朋友来拜访他了。”
“是,鹿师兄。”
白衣就这样轻笑着等候着,也不催促,显得闲适又淡然,让人总有一种超然物外的错愕。那位鹿师兄心中的不安也源于此处,像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为何邓师叔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呢。
渐渐的,几位拦住白衣的道士就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总觉得眼前这位清秀俊逸的白衣少年,就像是他们通读道经时所臆想的神仙人物一般。自己的莽撞和卑微在他面前仿佛无所遁形,连呼吸都好像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这不是陆兄吗?当日一别之后,我还以为陆兄遭遇了什么不测,没想到是有所斩获,越发精进了啊!”
辽远的内力传音如同一声响亮的棒喝,将那几个内心挣扎的全真弟子全都强行唤醒了。邓志康走到白衣身前,脸色有些不渝。毕竟发现自家同门被对方以气势压倒了,谁都会觉得对方是过来挑事的。然而当邓志康真正打量曾经那个有过一番交情的白衣少年的时候,他才大惊失色,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陆兄,如今?”
白衣带着温和的笑容,回答道:“幸得重阳真人指点,我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那扇门。此次,就是前来当面道谢的。”
如何找一个好的身份去见到王重阳?白衣事先就思索过,毕竟一派祖师不是你相见就能够见到的。一方面是身份地位差异太大,另一方面也是在于他要和王重阳所商讨的事情太过机密,必须找到一个好借口。毕竟,白衣只是想去坐山观虎斗,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直面当世五绝,这是地狱难度,他可没有自虐的爱好。
思前想后,白衣最后决定借用自己身上那位神秘高手的势,其实说起来很高端,实际上只要白衣在自己脑海中观想那位神秘的高手,对方的气势就会自然而然地从他身上逸散而出,这让白衣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那位神秘高手一定就藏在自己身上。
而如今借用这样的借口,他也可以很轻易地见到王重阳。毕竟他如今所表现的实力和潜力都有这个资格,对于外界而言,这也是一件重阳真人慧眼识英才的佳话。作为一位老前辈,老神仙,去提携有资质有能力的后辈不是很理所应当很正能量的事情吗?
况且,他真的和王重阳相遇过,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谎啊!
“先前是我失礼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陆兄请随我上山,我自当禀明丘师伯,想来重阳师祖也会很高兴的。”邓志康当即回应道。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