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这一天终于到了。
四更天的时候方家的所有人就已经起床,除了还在呼呼大睡的方桦和方可儿两个人,母亲李氏和二婶张罗着烧水,二伯和方安将一个崭新的,干干净净的洗澡木盆短进了大厅里。
方父拿出一套干干净净的新衣服放在了床头,眼神有着怀念,方老爷子则是站在家里大院门口,抬头看天仿佛是在祈祷什么,如果此刻有人站在青山上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北井村的所有人家油灯都亮了起来,鸡还未鸣叫,人却已苏醒。
方桦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他梦到好像自己飞起来了,然后又有好几个妙龄少女抱着他,最后还带着他洗温泉,尤其是那些妙龄少女的玉手给他解衣衫时,给他擦拭身体时,方桦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人家仙境。
妙龄少女们细心的如同女仆一般对对待方桦,给方桦一种百花任由他摘取的感觉,尤其是那些妙龄少女玉手拿着毛巾擦拭他身体每一处时,方桦就想永远这样沉浸在里面永不自拔。
时间渐渐的久了,方桦突然发现这温泉怎么有些凉了,抬头再看那些妙龄少女时也越来越模糊了,甩了甩头,再次努力的睁开眼睛,瞬间吓了一跳,惊道:“我勒个去,怎么回事!”
方桦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方安这张又黑又不嫩的脏脸,差点没把方桦吓死转头又四周看看,特么二伯,方父居然都在,再低头一看,卧槽,自己居然光着身子泡在水里,这三个大男人刚刚是在给他自己洗澡?!
双手二话不说捂住自己的裆下,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心里此刻还在滴血,我的妙龄少女呢?我的温泉呢?我的人家仙境呢!为什么我要醒过来!
“醒了别动,给你洗澡呢,待会给你穿新衣服,今天要去晦气去灰尘去不干净。”方父见方桦醒了,依旧我行我素的给方桦擦拭着身子,还瞪了一眼警告着方桦别动。
“不不不不不,我来,我自己来。”方桦一只手快速的抢过了方父手中的擦布,连拒绝道,心里苦笑连连,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三个大男人这么看光了,欲哭无泪啊,苦着脸对这三个大男人道:“爹,二伯,安哥,你们先出去行不,我自己洗就行。”
事情证明,方父二伯还有方安三个大男人并不是基佬,他们对方桦毫无兴趣,见方桦要自己洗澡,他们也不拒绝,一个个走出了房屋,只留下光着身子还在澡盆里的方桦一人在风中凌乱。
……………
快速的洗完澡,穿上了新衣服,走出了房门,新衣服确实不错,应该比方桦以前穿的衣服都要贵点,贴在身上有种滑滑的感觉,颜色是一种不算纯白色衣衫,依旧是长袍,腰间是灰色的崭新的腰带。
一身新衣一换,如果手中在拿着一把短剑,那么此刻方桦倒是有些前世电视上面的那些游客的模样了,如果手中拿把长扇,那就有些像那些大富大贵人家里面的温文儒雅的公子模样了,只可惜,方桦此刻手中拿着的是之前的脏衣服。
走出了房门,将以前的衣服丢到了脏衣篮子里,抬头看了看天色,尼玛,四更天的时候太阳都没有起来,没好气的走到方安身上踹了一脚,怒道:“这么早起来干嘛,童生式是在中午,又不是在早上!”
“阿公说你是第一次考,就是这个时候起床,况且今天村里不少人要送你去县城,我爹和大伯的牛车拉不下,只能走过去,不早点起来还能怎么办。”方安很认真的跟方桦简直道,完了还一只手搭在方桦肩膀上,好意问道:“怎么样小桦,你紧张不?大伯说他第一次参加童生式时紧张的要命。”
“别弄脏了我新衣服!”方桦气急败坏的打掉方安那只手,没好气的道:“我这虽然是第一次参加童生式,但也只会是最后一次,肚子饿了,我娘呢。”
“屋里,我娘也在,她们今天都不出来,阿公说了,妇道人家今天都不能出来,你要是饿了去厨房里,早点的时候我娘和大婶将吃的都做好了已经。”方安指了指里面房间随意说道。
方桦又一次甚好无奈,手扶额头简直无话可说,至于么,考个童生式至于么,一个个弄的比皇帝登基好像还要大的事情一样,深感无力,看了看院子里面只有他和方安两个人了,又问道:“那我爹呢?他人又去哪儿了?!”
“阿公带着大伯还有我爹刚刚就出门了,好像去挨家挨户叫人吧,今天你去参加童生式,大伙不得送你么。”方安理所当然的模样,在方桦眼里看起来就是极为的想揍他。
懒得再搭理他,自己去厨房里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自己房间,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正静静的放在方桦写字的书桌上,方桦上前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不自觉的抽了抽,家里人对于这次他考童生式还真是下了狠功夫了。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家里人乃至全村人如今就是如此,他们只是渴望一个人能够考取功名,哪怕是最低的童生,也就让他们足以自豪,足以欣慰了,而且作为村里的老对头南砖村都出了一个童生,而自家村里居然没有,这无疑是不甘心的,以前村里人把希望放在方父身上,如今希望变成了方父的儿子,方桦。
深吸口气,方桦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身上也有了压力,全村人都指望着他,说没有一点压力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方桦倒是真的对自己还有信心,一个童生式而已,还不至于可以拦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