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听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花了好半天功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才颇为无奈的问道:“谁说我交的是空白的,我明明都是答完了交上去的。”
“你说有什么用,不管你答完还是没有答完,反正王直一口咬定你考不上,再加上王直此次扬言必定高中,与另外的其他几位可能考上童生的人站在一起,已经让你孤立无援了,几乎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文一涛摊开双手,无能无力的解释着。
方桦有些愕然,他似乎真的没有想到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以王直那小子的脑袋貌似想不出这种办法来针对他,况且平日里最恨他的方正气父子也没有出现,方桦思来想去,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抬头刷的一下看向了陈原广,询问的意思很浓:“王直干的这些事,有心人一查便可以查出来,他哪有的把握可以说我考不上,没有把握他哪有的胆子敢这么散播谣言,除非……有人在他的背后撑腰!”
陈原广还是面无表情,貌似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都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你想的没错,只要张秀才说一句话,那么王直便可以明目张胆的针对你了,况且此事追究到底,不在乎张秀才那一番作为,而是在乎你在考场上如此迅速的答完,你可真的有把握可以考上?!”
方桦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可以考上的,不管是论语策经还是诗词赋意自己都答的很工整,不过却没有肯定自己,而是先问道:“如果我没有考上呢?”
陈原广终于又抬头看向了方桦,双眼如利剑一样锋利,声音冰冷如寒霜一般:“考不上你就真的成了现在他们嘴里所说的饭桶,成了他们嘴里的笑话了,估计这个名头直到你考上了童生之后才可能渐渐消失,只要你一天没有考上童生,这些人就可以一直尽情的嘲笑你,戏弄你!”
方桦猛的身子一震,感觉自己如坠入冰窟一般通体发寒,他终于明白张秀才的意图了,本来按道理来说,以方桦区区十二岁幼子的身份去参加童生式本就是没有可能考上的,自古以来就没有几个人可以在十二岁就可以考取童生。
而张秀才显然不觉得方桦可以打破这个记录,所以他才授意王直开始散播谣言,方桦在考场上的那些自己觉得很正常的行为,经过他们另一番解释,就成了饭桶,不学无术,不尊圣仁的模样,而这一切都表明了一个目的,将方桦的名声彻彻底底的弄臭。
方桦走上科举之路,本就表明他会加入文人这一个大集团,而文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名声,当初方桦以方礼的事情威胁张秀才,他张秀才目的也是保住名声,如今方桦虽然年幼,但是名声同样重要,试想一下,如果今年方桦真的没有考上童生,那么名声却被王直这些人给彻彻底底的弄臭了,那么到了第二年在参加童生式时,县令大人都不一定会让方桦继续参加!
为何?!一个名声如此臭的人参加童生式,这不是在打他文县令的脸么,张秀才的目的就是如此,先是弄错方桦的名声,接着断了方桦的科举之路,这样一来,方桦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无可奈何了。
“果然是毒!真厉害啊!”方桦想通后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这并非作假,而是真的佩服,因为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会发现,古人的智商不容小觑,方桦终于彻彻底底的认识到了这一方面,一个秀才就如此了,那么足以想象大宋的官员又会是什么模样了。
伊人小脸蛋上有些担忧,见方桦时而蹙眉时而露出笑脸更是有些着急起来,出完安慰道:“方哥哥,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只是料定你考不上而已,可是如果你真的考上了呢?”
方桦闻言双眸猛的一亮,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连忙道:“对呀,他们只是觉得我考不上而已,可是我若是真的考上了呢?!他们会怎么样?!”
陈原广双眸根本不起波澜,平静的说道:“这就是他们的聪明之处了,你考不上你的名声臭了,你考上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伤害,反倒是如今他们都说你考不上,如果你真的考上了,他们完全在可以说你走了狗屎运了而已,反正他们受不了什么伤害。”
方桦双眸一下子又暗淡了下去,苦笑了两声,张秀才先发制人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甚至只能眼睁睁的接受着,不管他考不上还是考的上反正会有一群人要继续黑他,而这些人倒也不是张秀才的人,往往就是考场上看方桦不顺眼的人,有了这些人在,方桦这次只能考中,考不中那真是遗落深渊一般。
不过方桦仔细一想,这次童生式他发挥的挺好,甚至可以说他能做到的最佳水平都在童生式上了,如果这样都考不上的话,那么方桦唯有听天由命了,这一次张秀才坑了一道,方桦不恨他,只恨自己大意了而已,如今想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方桦必须考中才行,唯有考中化解了这场风波,方桦才可以有精力慢慢的跟那个张秀才好好玩玩,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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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童生的这个功名,方桦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于是除了陈原广,其他人都将眼神看向了文一涛,尤其是方桦那眼神,充满了幽怨和深情,如同被抛弃的女子一般,孤苦伶仃的可怜模样,幽幽开口道:“文兄,哥如今大难临头,做兄弟的是不是应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