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一番话字字诛心,尤其是他嘴角挂着邪笑,露出嘲讽的嘴脸,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让黄泳在无尽喜悦里仿佛被人一棍子给敲醒了一般,涨红了脸,却不知如何反驳。
确实,方桦所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无可反驳,但是按理来说以他此时的年龄考上童生也根本不差,但是在方桦一番话说出来后,仿佛他此刻考上童生是无比丢人的事情一样,老脸忍不住彻底黑了,伸出一只手来哆哆嗦嗦的指着方桦,嘴里想骂却骂不出来:“竖子!竖子!好一个竖子啊!这张嘴……真是……竖子!”
周围原本准备给黄泳恭喜的人此刻也傻眼了,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在考上童生,却被另一个人给骂的狗血淋头,骂的哑口无言,况且还是被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功名的人给骂的,这一番景象,彻彻底底的让他们不知所措了,刚刚准备道喜的话再此刻也根本说不出来。
方桦看着面前这个只知道说自己是竖子的王泳,嫌弃的瞅了一眼,苦读诗书数十载,连骂人都不会,这不是没脑子是什么?懒得搭理他,直接推开,再次垫着脚尖要去看看自己的名字可在榜文上。
“哈哈!我中了!我也中了!哈哈!我果真奇才!两次童生式就中了!大善!大善啊!吾道不孤啊!”
王泳大喜之后,接着又是有谁大吼大叫,兴奋的叫起来简直是震耳欲聋,而这道声音却让方桦感觉无比的刺耳,不为什么,只因为发出这道声音的乃是王直,此次针对方桦的头号人物王直,居然也成了童生。
方桦心里微微沉了下来,一张榜文上总共有十个名额,尽管他在后面挤着看不见榜文上的名字,但是从贴出到现在貌似已经有十人大喊着高中了,而这十个人里……
没有方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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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到底还是年轻人,在其他高中的人发泄了喜悦之后,王直依旧是停不下来,如同癫狂了一般,还在一直哈哈大笑,此时方桦已经从人缝里看见了贴在墙壁上的榜文,十个大大的名字占据了整个榜文,王直,黄泳亦在列,可是没有方桦他自己的名字。
“怎么可能!”方桦心里彻底的沉了下来,他并没有和其他落榜的学子一样哭天喊地,大喊不公,也没有像其他学子一样彻底痴呆或者以头撞地之类的疯狂动作。
他只是仔仔细细思索了自己在童生式上的答题表现,不说其他,按理来说以他提交的答案来说,童生式他应该必过才对,怎么可能不过,论语策经他自信没有答错,诗词部分那更不可能有问题,可是如今却没有出现他的名字,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方桦终于有了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了,整个童生式他发挥的都比较好,以他的本领不可能一个童生式都过不了,而童生式最终的名额是由县令大人所决定,方桦自问他平时与文县令并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文县令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让他考中!
除非……
方桦双眸中寒芒涌现出来,来到大宋这么长时间,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彻底发泄心中愤怒的冲动,文县令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针对他,但是有人会!
就如王直!如黄泳!如张秀才!
这些人不都一直看他不顺眼么,他们先是造势让所有学子来针对自己,接着让自己成为所有学子口中的笑谈,足足三天的功夫,文县令作为一个县城的老大,他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如果是因为方桦的名声问题,文县令所以这才不让方桦考中,那么此刻榜文上没有他的名字就一切都说的通了!
方桦想通之后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心却渐渐的沉底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今年他考不中,明年,后年不也是如此么?这是直接断了他的路啊。
方桦苦笑,他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种无路可走的情况,叹了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墙壁上的榜文此刻在方桦看来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微微的转过了头,再也懒得多看一眼:“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宁教我心徒枉然,不教银光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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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方学子你怎么还在这啊,不是说你的大名会挂在榜文上吗,我这眼睛是不是出了一点问题,我怎么没看见方学子你的大名啊!”该来的终究会来,方桦的心情还没有彻底的调整过来时,王直终于发现了方桦,又瞅了一眼榜文,一看见没有方桦的名字,他瞬间更是大喜,乐滋滋的便开始嘲讽。
而王直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不少学子正是哈哈大笑起来,之前方桦还信誓旦旦的说榜文上必定会有他的名字,如今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反观王直,此刻已经高中,两人仿佛在这一刻就不在是同一等级的身份了一般。
榜文被揭晓,此刻谁高中了已经是形式明朗了,黄泳在王直也高中后,虽然眼角闪过一丝嫉妒,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加入王直,对方桦百般不一样的安慰,其他几个考中的学子有的视而不见,有的则是来凑凑热闹,安慰方桦的话都和其他人的不一样,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戏耍合适。
有学子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这般安慰方桦:没关系,你还年轻不是,虽然这次你没考上,但是你出名了啊,你看现在县城里哪个学子不知道你,饭桶之名声波远洋啊。
也有学子笑着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