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健候齐康回到长安了。
但是回来后,他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见人。
三天后,勇健候老夫人母亲六十大寿,勇健侯府的大门才终于徐徐开启。
率先走出大门的就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俊朗少年。
“看,那不是勇健候吗?”
一人一马还没走出多远去,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随即惊呼声仿佛波浪一般绵延开去,人群中的惊呼声越来越高,不少少女都盯着那个马背上容颜俊俏的少年看得移不开眼。
一路走过去,路边上的人越聚越多,其中以女性为多数。
很快,也有人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这真的是勇健候?我记得他不是生了重病,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吗?”
“我似乎是听说他好像在哪找了个神医,年前勇健候老夫人知道消息,还亲自赶过去了,你没看到他们母子去年连年都没在长安过吗?”
“那这么说,那神医果然医术高明,已经把他的病给治好了?”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吗?”
……
大家的目光追随着前面骑马引路的少年,几乎都忘了后面徐徐跟随的一辆马车。
但是马车里的两个人却也都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前头齐康的一举一动,连同路旁人们的纷纷议论也都被她们收入耳中。
“这次他这样当众走一趟,今天全长安城的人就都会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姬上邪低声道。
“是啊,我的阿尨他终于好了,他可以出来见人了!”勇健候老夫人看着儿子骑着高头大马的英姿,激动得连连点头。到了激动处,她禁不住落下泪来。
姬上邪连忙送上手绢,一边小声劝道:“阿娘您现在还是别激动得太早了。阿兄他身体才刚好,以后还会更好。等他好后,他就会出去建功立业,然后娶妻生子,到时候还有的您高兴的呢!”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勇健候老夫人回头看看她,神情似喜似悲。
姬上邪淡笑:“我只是实话实说。您和阿兄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啊,你说得太对了,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勇健候老夫人连忙点头,便赶紧握住她的手,“这一切都多亏了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的阿尨他……我等百年之后到了黄泉之下,见到他阿爹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阿娘您现在不用想那些了。”姬上邪笑道。
“是啊,不用想了。我现在只用关心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再去给他寻摸个什么样的活计来做。我要让那些曾经嘲笑我儿的人都好好看看,我的儿子身体不好的时候就已经那么优秀了,现在他身体好了,他们的儿子就更比不上一根手指头!”勇健候老夫人咬牙切齿的道。
哎!见状,姬上邪心中又长叹口气。
虽然他们母子俩都看起来这么乐观开朗,但其实这些年孤儿寡母的,又因为齐康的病,他们肯定没少遭人白眼。但是母子俩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心中的抑郁,便都露出那张高高兴兴的面孔来哄骗对方。天长日久,他们都真的以为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快乐了。
可是现在,当齐康的病彻底好了,她才终于显露出深藏在心底的悲愤。
看来,接下来她要带着儿子去大杀四方了!
姬上邪唇角微勾,只对勇健候老夫人道:“阿娘您悠着点。”
“放心,我心里知道分寸!”勇健候老夫人连忙就道。
他们的车马还没到勇健候老夫人的娘家,消息却已经早早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所以当他们的车马抵达的时候,勇健候老夫人的兄长嫂嫂、弟弟弟妹、妹妹妹夫等人都已经主动过来迎接了。
当见到马背上意气风发的齐康,再看到他不用人搀扶,自己轻松的翻身下马,并快步上前来向他们行礼的时候,他们也都激动得不像样。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你大病初愈,和咱们自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余家舅舅赶紧就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还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待勇健候老夫人和姬上邪两个人下马车,一群女眷便立马把她们都给包围了。
余夫人也一把就握住勇健候老夫人的手,哽咽的低声道:“阿妹,你可算是熬出来了!”
“是啊,阿尨他现在病好了,我的一块心病也去了。从今往后,我就能安享晚年了!”勇健候老夫人笑着,将姬上邪给拉上前来,“这是我在吴国认的义女,她乳名阿绵。”
“可真是个讨喜的女孩儿。”余夫人连忙赞道,便赶紧领着她们去见余老夫人。
到了余老夫人跟前,余老夫人免不了又将齐康叫道跟前,把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了好几遍,又让他在自己跟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确定他的身体好了,余老夫人也激动得落泪不止:“我的儿,你可算是好了!我这辈子都在想,如果你的身子一直不好,我就算死了都比不上眼啊!”
“外祖母,就算我现在好了,您也不能那么快就闭上眼啊!您少看我走了十八年的路,接下来得慢慢补回来才行。”齐康忙道。
老人家瞬时就被他逗得眉开眼笑。
老人家高兴了,才放开手,齐康便退回到勇健候老夫人身边,勇健候老夫人便带着他还有姬上邪给余老夫人磕头请安。
余老夫人也才注意到姬上邪的存在。
“这个女孩儿就是你从吴国带回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