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们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回侯府去了,那边胡记小店内,尹长宁一群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嘴里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
尤其是曹文,他的脸现在已经肿得跟猪头似的,嘴里的叫唤也跟杀猪似的,别提多凄惨了。
大家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来,他赶紧大叫:“尹长宁,你给我过来!”
尹长宁慢步走过去。“曹公子,您找我什么事?”
啪!
曹文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好你个姓尹的,我带你过来这里,可不是让你来英雄救美的!我的吩咐你敢不听,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曹公子,我和你说过了,男人之间的恩怨,当然需要咱们做男人的自己来解决。无端牵扯进来一个弱女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事给别人知道,坏的也是你的名声。而我身为堂堂男儿,也不齿于做这等事。”虽然被打了巴掌,尹长宁依然姿态怡然,反而苦口婆心的劝他。
曹文气得又想扇他巴掌。“老子就要把那个贱人牵扯进来,怎么样?我的脸现在这样,绝对就是她干的!她和刘策是一伙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尹长宁赶紧后退。“曹公子,请你别忘了,你父亲是首辅,但我父亲也是堂堂一郡之守。我夫人的叔父更是当朝太尉。刚才我让你打一巴掌,只是让你消消气,但我也不是你能想打就打的!”
如此义正辞严、掷地有声的呼和,立马引来外面围观的百姓们一阵叫好。
曹文看在眼里,他更气得不行:“滚滚滚!以后,你不是我曹文的兄弟,你再敢出现在我眼前一次,我一定把你打得你亲爹都不认识你!”
“哎,既然曹公子你不肯听劝,那在下也不和你多言。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尹长宁装模作样的长叹口气,便对他拱手行个大礼,便转身大步走了。
一路走过去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了路旁百姓们看着他的眼神。那里头,钦佩、恭敬……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那么现在,他在大家眼里的形象应该更高大威猛了吧?
只可惜,不知道她现在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如是想着,尹长宁突然察觉到腿上一阵剧痛来袭,他猛地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公子!”随身的小厮赶紧把他给扶起来,但尹长宁却开始觉得不止是腿,还有他的后背、他的胳膊、连同他的脸……几乎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那家伙下手还真够狠的。”咬咬牙,尹长宁低声说着,眼前突然浮现出刘策那张脸。
他当然知道,刘策不喜欢他,所以借着和曹文打架的机会,他其实重点打击的对象是自己!每当对自己挥过来拳脚的时候,那家伙嘴角够弯得高高的,眼底的得意更是显而易见,一点都不加以遮掩。打得越多,他就越兴奋,到最后几乎是追着自己在打了!
“不过,你就抓紧最后的时间好好嘚瑟吧!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双唇微启,尹长宁低声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优美的唇角也微微勾起,上头泛开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
再说姬上邪和刘策。两个人悄悄回到侯府,并没有和任何人提他们在外头遇到的事。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想遮也遮不住,因为——曹首辅把事情又闹到太后跟前了!
当看到宫里的人来传唤刘策和姬上邪的时候,勇健候老夫人一脸的不高兴:“他们姓曹的一个个还要不要脸啊?小孩子打架,本来就会有个胜负输赢。他打输了,回去勤学苦练,出师了再来找阿鲫打回去不就行了?结果他每次都不,非要哭哭啼啼的回家找长辈,再让长辈出面逼着太后给说法,他们也好意思!这么芝麻绿豆大的一点小事,也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现在这首辅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了。”
齐康很无奈的提醒她:“阿娘,现在主要是曹首辅的孙子得了怪病,这些天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曹首辅万般无奈之下才会去请太后出面,让太后说服阿绵去给他的小孙子治病。”
“得了吧!他要是真心想给他孙子治病,那就该送拜帖上咱们侯府,好好的请阿绵去出诊。可是他们不来求阿绵,却跑到太后跟前去哭诉,那是什么意思?他们的意思明显得很——那就是去跟太后告状!然后,再让太后逼着阿绵给他孙子治病。这样,他孙子好了,也不欠咱们的,反而咱们还要给他一个说法!”勇健候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这个老不死的,一天天的和朝堂上那些老东西斗来斗去,现在还把这样的法子给搬到对付我吗侯府上来了,他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勇健候老夫人这分析一点都没错,齐康也十分赞同。
“不过,现在宫里都来人了,咱们让不让阿绵和阿鲫去呢?”如今摆在眼前的是这个大问题。
“不去!”勇健候老夫人霸气的拍板。
“只是,曹首辅也说了,他孙子的病就是阿绵导致的……”
“他说是就是啊?有本事他拿出证据来!我还要说阿绵那天在外头被他给吓坏了,现在还卧床不起呢!我还没去找他们讨要说法,现在他们竟然还敢来找我?真是没天理了!”勇健候老夫人冷冷喝道,便对姬上邪使个眼色,“你,现在回房躺着去。”
再看一眼齐康。“你阿妹生病了,你还不赶紧去找太后请太医去?”
“敬诺,孩儿这就去。”齐康赶紧点头,便回头冲刘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