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鸟儿并未如和风预料的一样,狠狠啄她一口,反而真的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跳上了叶棠的胳膊。
和风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小家伙可是他给包的伤口!怎么谁都不啄,就偏偏啄他呢。
随后眼角一抽,只见叶棠将手掌一翻,露出几颗谷粒来,笑道,“这小家伙,果然乖得很。”
原是那小鸟眼尖,早就盯上了她手心的几颗谷粒。此刻,小家伙已经晃悠悠走到叶棠手心,低头吃着。
萧池松了一口气,这才丢了一直捏着的那枚石子,起身,“走吧,我在带你去看看别处。”
“嗯。”
似乎连九王爷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正做着与叶修庭一样的事。
叶棠跟着萧池出了亭子,那鸟儿吃完便又拍拍翅膀不知落到了哪棵树上。
剩下和风追着那鸟儿跑到一棵树下,指着梢头恨恨道,“你个小白眼狼!”
被罚了一夜的跪,恰好赶上没什么事,承译一回去便靠在椅子上打盹,一时没注意和风进了来。
不多时,异香扑鼻,半睡半醒之间,承译一下惊醒,醒来果然见自己外衫已经被解开,且有人正动手扒自己的裤子。
承译大惊。“和风,你干什么!”
承译想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四肢发软,瘫坐在椅子上半分都动不得。
承译几乎吼道,“和风!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
和风停了手,直起身来,漫不经心从自己鼻子里揪出两条白布条来,又敲了敲他旁边的桌子。
承译一扭头,只见桌子上散落着一些香灰。他还能盼着和风能用些什么高明的东西来对付他,想不到,竟是坊间最低劣的迷香。好在和风还算有良心,用的香不是很多,不然他当真是被人扒了裤子还不知道了。
“和风,你!”
深色的腰封玉钩已经悉数被和风解了,散落在一旁,外衫敞开,和风正欲重新弯腰脱他的裤子。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和风,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和风忽而又停了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撑在他身后的椅子背上,瞧着他的眸子一眯,另一手缓缓蹭上了他的胸膛。
如此近的距离,几乎吹息可闻,头一偏,和风在他耳边轻声道,“乱来?小管家今日好不容易落到了我手里,如此大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他本是开玩笑,不想承译却认了真。生怕他做出什么来,承译急道,“和风!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我不喜欢男人!”
承译只觉先前在自己胸膛上蹭的手蓦地一顿,耳边和风呼吸愈发重了,那目光,直直劈在他脸上,如刀子一般。
忽而,和风冷哼一声,起身,表情冷硬,一只手探进承译裤子边缘,一个用力,生生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承译脸一下涨得通红,是急,是气。更是动弹不得的无能为力。
“和风!我说的什么你没听见,是不是!我说,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
话还没说完,只见和风手上多了一个瓷瓶,瓶子里似乎装着什么。
和风也不管他气急败坏说了什么,兀自在他面前蹲下身来,取了瓶中些许药膏,轻轻往承译膝盖上涂。
承译这才看见,被九王爷罚跪,他也不知道与和风一样偷懒,这会儿经过一夜,两只膝盖已经都肿了。
而和风手上那药膏,正能给他凉血消肿,涂在皮肤上清清凉凉很是舒服。
承译坐在椅子上,想动依旧动不了,“和风,我------”
和风站起身来,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我知道了,你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我,你不用再说一遍了。”随手将手里那瓶药膏盖好,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早晚一次,别忘了给自己涂。”
和风说完便要出门,临走前,他站在门口,同身后的承译说,“你放心。我和风不会勉强任何人。这样的手段,于你,也只这一次。”
之所以对他用了迷香,不过是因为这小管家倔得很。夜里前厅,他明明已经跪不住了,任和风如何闹,他还要咬牙硬撑。若是将药膏直接给他,他八成不会要,更不会涂。
若说将军府的院子大,那么九王府的院子便是深。庭院虽深,可不妨碍清远深美。
老将军为人一板一眼,将军府规矩多,上上下下皆是如此。可这九王府似乎不太一样,来往下人看起来多自由散漫,明明手里拿着扫帚,可脚下落叶却依旧积着许多。
碰上她和萧池的下人,皆是一脸和善,笑着问一声九爷安,王妃安。那感觉,就好像,她已经来这九王府许久,这九王妃也做了许久了。
承译与和风并未跟来,只剩了萧池与她缓缓而行。
“府上多随意,往后,你也不必拘束。”
这九王府,与叶家当真不太一样。叶家园子里,树不论大小,棵棵笔直,成品种颜色分了花圃,春夏秋冬,皆如校场兵将一般,按号令而开,一株也错不得。
再看这九王府,所行之处,脚边花不成行,身边树不成列,院子里高低错落什么植物都有,不论大小,歪歪扭扭,皆正繁盛。
路有惊红骇绿,摇乱玉彩,九王爷皆沾衣而未摘。
叶棠跟在萧池身边,弯腰随手折了路边粉黛一枝,搁在手里轻轻转着,而后笑说,“园中志趣与叶家不尽相同,看得出来,九王爷是个随性的人。”
萧池放缓了脚步,看她一片一片揪着手里的花瓣,一路走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