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闻言,终于恢复了温和无害,笑道。“莫说住本王的房子,吃本王的饭,花本王的钱。本王早就说过,只要你要,这整个九王府都是你的。”
他说完抱着她一转,让她面朝自己。屈指轻抬她的下巴,低头便吻。她唇上味道,浅尝哪够。
永历十四年,立冬夜。
最后了,那女子躺在萧池怀里。她已经瘦得不像话,身上的伤口刚结痂还未脱落便又添新伤。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想不明白,那个男人若是不爱她,为什么不放了她。若是爱她,为什么又要打她。鞭子抽在她身上,那个男人,就不疼么。他究竟是如何能一次又一次下得去如此狠手。
那日一早,便有人跪在她面前,说,“姑娘,李大人一家,上下百余人------”
她听了,方知那人不是玩笑,而是一个帝王的说到做到。
晌午一过,圣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跪了许久,身形消瘦,双目凄然,泪流满面。
圣上站到她面前,看清了她跪的方向,冷笑一声,弯腰将她抱进怀里。
他阴冷声音就在她耳边,“朕说过,你爱谁,朕便杀谁。”
房里,红纱帐落下,他压着她说,“雪儿,现在这世上除了朕,你已无人可爱了。”
她难得的没有拒绝他,一边弓起身子迎合着他。一边轻抚他脸颊,如水的眼睛看着他,竟是久违的温柔笑意。他心中一软,连动作都轻柔许多。他当时还以为是她终于悔悟了。
可晚上时候,圣上才知道,她哪里是什么悔悟,她挨了那么多打,吃了那么多苦,能用的他几乎都用上了,可她从未向他低过头认过错,她根本就是执迷不悟!
他早该想到的,她那性子,又怎么会轻易屈服,若是逼得紧了,她便再也不回头了。
那场欢爱,她的迎合,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服软认错,顶多,就是跟他的告别而已。只不过他一直盼着,盼着她能回头,所以,他才硬要曲解。
萧池一直记得最后她说的话。她说,“池儿,我走后,你就出宫去吧。李府上下受我牵连,百余人一夜枉死。听说,枉死人阴魂不散,是要来寻仇的。能毁他社稷,灭他江山。一生忠义,却死的冤屈。我要去见他们,替他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池儿出宫去,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人来陪你,伴你,知你,懂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千万,要记得待她好。”
承译一会儿没留神,就不知和风从哪里冒了出来,此时正贴在书房门口偷听。这会儿,里面已经听不到九王爷的说话声了,只剩了那丫头似乎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什么。
承译悄悄上去,一把从身后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一手又揪了他的耳朵。一直将和风拖远了他才说,“和风,不是刚刚才说不来这书房了吗,怎么才这么会儿就又来了!还有,你真忘了上次是为什么在前厅跪了一夜了是不是。这听墙角的毛病,怎么就是不知道改!”
他实在是担心,和风如此没规矩且不长记性,万一哪天碰到了九王爷的逆鳞,谁也救不了他。
和风却遥遥指着书房,急的要跳脚,“承译,幸亏我偷听了你知道吗!咱爷,他要把九王府给那个丫头!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这是不是色令智昏!”
承译听了,一边敲他的头一边道,“谁昏,谁昏,究竟谁昏!”
和风一抬手,挡开他,“一个丫头片子,才来几天,屁都不懂,凭什么-----反正,我瞧不上她!”
承译白他一眼,“你瞧不上有用吗?爷可是很瞧得上呢。和风,我警告你,再乱说,我就缝上你的嘴!”
承译走远后,他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色令智昏,情动智损,当真是一点没错。”
巧云一推门进来,便闻到这房间里花香馥郁。
“郡主,好香啊。”
李知蔓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一抬袖,轻轻闻了闻自己身上。
“是啊,沉香阁李老板没有骗我。相惜经过炼制提取,采其香脂,聚其香气,这味道比花朵本身还要浓烈了。”
收好那个小盒子,李知蔓又问巧云,“少将军可回来了?”
“回来了,少将军今日回来得早,不过听说一回来就去了小姐先前住过的院子。”
李知蔓还以为他又去了南边,“你是说,他去了叶棠的院子?”
巧云点点头,“正是。”
李知蔓暗自笑了笑,心中有了计较,“知道了,你出去吧。”
李知蔓房里,还有另一个丫鬟。
巧云走后,李知蔓问她,“你就是那日叶棠的梳妆丫鬟?”
那丫鬟低头站在李知蔓跟前,恭敬道,“回少夫人,正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来说说,那日叶棠的打扮吧。”
那丫鬟想了想,说,“小姐出嫁那天,府上送了许多首饰来,可小姐说简单来就好。最后,整整三盘的首饰,小姐只选了几件。发间一支簇珠白玉钗,上嵌七宝;两鬓赤金盘花押发,耳上西海珠,一颗价值可连城,听说,那珠子还是少将军送的。腕上一对儿血玉镯,玉成鲜红,世间罕见。哦,对了,特别是那一顶喜冠,听说是九王府送来的。金珠蝶花的底儿,飞鸾腾凤,上嵌猫睛玛瑙各色宝石无数。那顶喜冠可有些分量呢,起先小姐不愿意带,后来,好说歹说她才肯戴上。小姐穿的那身喜服,就更奢华了,我还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