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直到天亮,清晨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
他从龙榻上做起,随手扯过中衣套在身上,温柔的低唤了两声:“阿笙,阿笙?”
而此时,安笙正坐在铜镜前梳妆,她身着鹅黄罗衫裙,长发披肩,别有一番柔媚之态。
她温声回头,莞尔一笑,正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夫君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还早呢。”安笙温声回道。
君修冥起了身下床,来到她身旁,从身后拥住她柔软的娇躯:“榻上少了温香软玉,倒也无心入眠。”
安笙微嘟红唇,故作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安笙不在的时候,皇上都是如何入睡的?”
君修冥苦恼道,“当然是彻夜难眠。”
安笙的语调有些微嘲弄:“皇上后宫三千佳丽,个个都等着皇上拥入怀抱,皇上又何必苦着自己。”
君修冥温笑,却在她雪白的颈项间轻咬了一口,引得安笙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没良心,朕可是在为你守身如玉,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朕才是?”
安笙笑着回身,如水草般柔软的双臂缠上他颈项:“夫君想如何补偿?”
说话间,她抬眸看他,眸中含着璀璨流光,像天上流动的银河,随时都要溢出来一样,而红唇微嘟,唇片嫣红,像极了刚采摘的红樱桃。
君修冥心头一紧,而后毫无预兆的将她打横抱起,丢在了身后龙榻之上。
安笙被他反锁在胸膛中,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而身上是他炙热的胸膛,她自然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不行,你该上朝了。”
他执拗起来的时候像个孩子:“朕不管。”
话音刚落,他便急切的吻住她唇,安笙在他身下微弱的挣动,半推半就,两人纠缠一起,身上衣衫半褪。
而殿外突然传来常德略微尖细的声音:“皇上,该早朝了。”
他总是出现的如此不合时宜。
君修冥正欲火焚身,脸色极为难看,语气更是不善:“滚,别来打扰朕。”
常德战战兢兢的出声提醒:“这……皇上,满朝文武都已等候在朝堂之上。”
回答他的是君王的一声怒吼:“今日罢朝,有事启奏的,两个时辰后到养心殿见驾。”
“是,是,老奴遵旨。”常德一躬身,自然不敢再违逆圣意。
他快步向离去,宫门处,小太监正躬身待命,焦急道:“师傅,皇上还未有起身吗?这眼看着就要早朝了。”
常德一弹手中拂尘,嘲弄道:“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皇上今日罢朝了。”
那小太监不解道:“罢朝?咱们这位主子从登基以来,还未罢朝过。”
常德呵呵的笑:“你个小猴崽子懂什么,自古食色性也。皇上为了他心爱之人罢朝,也没什么奇怪。”
此时,寝殿之内,两人正打得火热,彼此灵肉合一。
云雨之后,安笙伏在他胸膛,两人的长发早已纠缠在一处,她耐心的解着,可还是有些死缠在一起,根本解不开。
尝试了许多次后,安笙的耐心终于被耗光了,神色很是不耐。
而君修冥温笑着,牵起她的小手:“结发为夫妻,缠在一起也不错。”
安笙摇了摇手中缠在一处的发丝:“那皇上就打算这样出去见你的臣子?”
他邪气一笑,手臂缠上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若你愿意,朕可没意见。”
他温热的鼻间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颈项间,痒痒的,引来安笙一阵低笑。
笑声之后,她拔下头上金簪,将两人发丝割断,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入荷包中,又将荷包放在贴身的里衣。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君修冥拥着她起身,温声道:“阿笙,替朕更衣,昨日想着天色太晚了,便没有将清妍送去,朕现在派人去送给他,顺便让人将国书拿回来。”
“嗯。”安笙点头,起身披上外衣:“夫君,温孜言身边的沈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若他真将清妍接回去了,只怕是不得安宁了。”
“操这些心做什么?无论怎样都是他的决定。”
安笙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也是啊,现在我只想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长大。”
君修冥回以一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
长乐宫
清妍端坐在铜镜前,手中琉璃梳将凌乱的发一下下梳理的整齐,她在等,在等他来将自己带走。
司乐将一支琉璃步摇插在她鬓发之间:“娘娘,奴婢还真是想不明白,燕国太子居然将十五座城池就这样白白的又还给了北盛。”
清妍肌肤白皙如玉,映衬着碧绿色的琉璃步摇,极是清雅。
她放下手中梳子,接过司乐递来的温茶,饮了口润喉:“十五座城池不是说能收复就能收复的,况且,本宫的目的也本就不在此。本宫吩咐你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她只是要温孜言付出血的代价,只要燕国的太子死在北盛,两国开战,必然是难免的。
司乐如实回道:“娘娘,都已经安排妥当。”
“嗯,很好,这茶的味道不错。”清妍将茶盏置于梳妆台上,温热的水汽倒映在铜镜之中,女子隐在雾气后的容颜变得恍惚。
司乐低笑:“回禀娘娘,这是太后宫中的嬷嬷刚送来的,还有刚刚的这阵子亏欠的份利银子,内务府大太监刚刚也一并送了过来,那一副巴结的模样,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