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不急不缓道:“杨将军对此事一无所知,朕在边境也并未听闻过此事,或许是太子弄错了。”
温孜言早知道杨尧定会抵赖,若他承认,便逃不掉抄家灭门的大罪。不过,他既然敢来,便是自有万全的准备的。
“杨将军否认的还真是快,只不过,这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孜言说罢,双掌轻击。
很快,便有侍卫押入了六个人上来。
其中三个男人穿着燕国朝的军服,而三个女人,身上服饰各异,她们都是边境村落的女子,只不过,两个是燕国子民,一个却是梁国公主——清妍。
清妍指着君修冥痴痴的笑着:“呵…呵…呵呵,你是谁?”
至从坠悬崖后她便疯了,后来被带入了北盛军营沦为了那些男人发泄的wèi_ān_fù。
当温孜言发现她时,她身上存有不少的淤青,而且还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只不过在来北盛的途中时不幸滑胎了。
这五个人的出现,让杨尧大惊失色。
石桌旁,君修冥面容依旧,而眸底却一片凉寒,温孜言当初回燕国遭遇刺客的事情他也是事后知晓。
却没想到梁清妍还活在这个世上,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清妍有些害怕君修冥的目光,躲在了温孜言的身后:“大哥哥…我好怕…”
温孜言温声哄着她,对她多少有些内疚:“妍儿不怕,大哥哥会保护你的。”
清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喏喏的看了眼君修冥,忙躲在温孜言身后。
温孜言的眸光温温落在几人身上,首先是看向那几个柔弱的少女:“既然杨将军矢口否认,那本太子只好找几个人来说说杨将军的罪行了。
你们都不用怕,只要将事实一一道出便是,我相信,北盛的皇帝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子面面相觑。
北盛的女子率先站了出来,因为她是北盛人,所以,她话才更有说服力:“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叫白绣荷,是北盛边境白家村人,自从杨将军驻军在边境,我们村子里不时有女孩失踪,村子里开始谣言四起,有的说是鬼神作祟,有的说是妖精来抓人了。
我们都很害怕,夜晚不敢出去。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两年,有一天,我和妹妹在稻田里割稻子,妹妹说口渴了,就独自去小河沟里取水喝。我继续割稻子,可没过多久,就听到妹妹的喊叫声。
我追了过去,看到几个驻军将我妹妹抓走了。我一路跟随过去,看到他们将我妹拖入军营之中,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他们就将我妹妹衣衫撕碎,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将我妹妹……”
那女子眸中一直含泪,说到此处,终于痛哭失声,她脸色惨白着,眸光涣散,似乎想起了极可怕的事情。
主位之上,君修冥的眸色更冷了,虽然不动声色,但他紧握着瓷杯的指,泛着青白。
那女子哭了一阵子,而后继续哽咽道:“我当时被吓坏了,双脚一软,就瘫软在地。再后来几天,我们在护城河下游打捞到了妹妹的尸体。
我将此事告知了村长,村长带着我们村里人一起到太守衙门告状,太守大人说会还给我们一个公道。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都没有等到所谓的公道,村长说,杨将军的妹妹是皇帝的女人,他是皇亲国戚,我们惹不起。
好在,从那儿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女孩失踪了,这两年倒是平静了许多。”
她话音刚落,另一个女子就爬上来,哭泣道:“我们的噩梦,却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有女子不断失踪。
后来,我也被抓了过去,那段被困在军营中的日子,简直是一场噩梦,若不是太子攻陷了越关城,我可能早就被抛尸护城河了。”
清妍一直在旁摆弄着凌乱的发丝,一会嘻嘻哈哈的笑着,一会又像是见了鬼似的大叫。
温孜言微叹息,命人将她带走。
君修冥眸底一片薄凉,修长的指随意点了另外三人:“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我们曾是夏将军的兵,后来在杨将军手下,杨将军驻守越关城开始,每个月都会抓一些女孩回来慰军,在操练中获胜的士兵,就可以……”那士兵低了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另一个却开了口:“从那以后,营中士兵士气大涨,操练格外勇猛。可是,夏将军曾严明戒淫.欲,军中绝不能有女人。
我们跟随夏将军多年,对杨将军的行为并不赞同,侍卫长曾向将军觐见,可是却被杨将军杖责三十军棍,丢了半条命,从此后,再也没人敢多嘴了。”
最后的一个爬上两步,低头继续道:“岂秉皇上,我们的千夫长就是被杨将军活活打死的,太守大人屡次警告杨将军不可在边境村庄捉女子了。
杨将军怕太守上书,就到燕国边境捉人,千夫长说这样早晚会出事的,可杨将军不听,还把人拖出去,活活打死了。”
君修冥冷冷问道:“就因为一句话就把人打死了?”
那人接尔道:“因,因为千夫长提起了夏侯渊夏将军,杨将军就恼凶成怒了。”
君修冥手中华丽的白瓷茶杯突然碎裂在地上,茶汁溅了他明黄的衣摆。
一旁侍女吓得不轻,慌忙跪倒在君修冥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