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顿时就火了,这是他的皇宫,他的奴才,居然任由她安若离摆布,她说话竟然比他还好使。
“把袍子脱了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感染了才会导致高烧不退!”安笙闷闷的看着眼前耍性子的男人,不由分说,双手用力撕开他身上明黄龙袍,雪白中衣上染着暗红的血迹。
安笙还要动手,却被君修冥一把按住了纤细手腕。
他唇角邪气的扬起,玩味道:“丫头是迫不及待要与朕洞房吗?如此你可就走不了了。”
安笙双颊羞得通红,却倔强的没有收手:“皇上是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
君修冥唇角笑靥更深,昏黄柔和的灯光下,透着说不出的邪魅。
他修长的指尖,一颗颗解开胸口的盘扣,中衣缓慢脱落,露出结实的胸膛,赤果的肌肤之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触目惊心着,白色纱布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安笙目光紧盯在他身上,心口莫名传来一丝疼痛。
“看够了没?”他邪魅一笑,突然伸臂将她扣入胸膛。
虽然精壮的身体遍布伤痕,但却没有一丝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妖冶,这男人天生就是祸害人的妖孽。
他修长的指尖轻勾起她下巴,俊脸贴着她面庞肌肤,气息温热暧昧。
安笙慌乱的别开面颊,耳根子都烧红了。
什么鬼?她分明是来喂药的,又不是来给他调.戏的。
而正是此时,殿门“嘎吱”一声突然开启,常德端着汤药躬身而入,见到的就是帝王与安笙暧昧相拥的场面。
他微愣了片刻,但好在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皇上,您的药。”他将药碗放在一旁,低头快速退了出去。
“喝药。”安笙在他怀中嘀咕了句。
“要你管,没良心。”君修冥放开她,将明黄衣袍随随套在身上。
安笙仍不语,纤长的睫毛轻颤着,端起温热的药碗,放到他面前。
傲娇的皇帝瞥了一眼汤药,薄唇轻启:“你喂朕!”
安笙有些不明白,一勺一勺的喂也不知要苦多久,但人家都开口了,她哪里还能拒绝?
于是将盛了药汁的匙子递到他的唇边,君修冥却撇开了脸:“用嘴喂。”
安笙顿时瞪大一双明眸,显然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喝不喝?”
她没发怒,人家倒是被惹怒了,君修冥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你没心喂药,那还来这里做什么?取悦朕吗?朕不需要!倘若你再不走,朕随时都有可能反悔。”
安笙真想甩手不干了,但又想着他的伤因她而来,几番纠结犹豫之后,只好将药汁含入口中。倾身靠向他,唇贴在他薄唇之上,将药汁缓缓送入他口中。
记忆中,幼时她生病了不肯喝药,妈妈就是这样喂着她的。
君修冥有片刻的惊愕,而后唇角扬笑,霸道的擒住了她的唇瓣,吸尽她口中药汁。
药液分明是苦的,但经她喂过来,就变成了甜。
君修冥结实的手臂蛮横的揽在她腰肢上,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温声道:“贤妃,你似乎还欠朕一句谢。”
安笙静默片刻,而后起身,屈膝跪在地上,三叩九拜:“民女谢皇上救命之恩。”
这男人,不是说喜欢她欠着他的吗?干嘛还要向她讨一句谢?
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君修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刚刚缓和的情绪,再次剑拔弩张。
他的脸色变得极难看,健臂一扬,触手处一应物件统统扫落在地,一连串的碎裂声让殿外听墙角的常德与张太医均是一惊。
君修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更是极少动怒,能有这个本事让他发火的,也只有贤妃娘娘一人。
碎裂飞溅的瓷片划破手背的肌肤,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地面。
安笙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好似不知疼痛一般,一动不动的跪在他面前,苍白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
他坐着,她跪着,彼此僵持不下,但最后受不住的仍是他。
他伸臂用力将她从地上拎起来,丢在软榻上,有些蛮横的扯起她的手,手背上划开寸许的口子,好在伤口不深,也只是割破了皮肉。
君修冥将金疮药倒在她手背上,蜇的生疼,安笙紧抿着唇片,硬是没吭声。
“从今天开始留在养心殿伺候朕。”君修冥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丢下句。
“不是已经有人照顾皇上了?难道皇上还未称心吗?”安笙的声音依旧淡漠,而淡漠之中却那样酸涩。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说出这句话?但她可不是乐意当电灯泡的主,再说,他明明就答应了她,自由。
君修冥不动神色的凝了她片刻,忽而一笑,道:“怎么,吃醋了?”
说罢,他半拥她入怀,安笙没有反抗,却也并不顺从,温软的身体被迫困在他怀中,姿态也是僵硬的。
他温润的语调萦绕在头顶,轻叹道:“她是她,而你是你,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朕心里的位置。”
自然,也没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只是,这一句,君修冥是不会说与她听的。
安笙不知道那个她是清妍还是画像上的那个女孩,总之是谁,她都感到失落,一双墨眸清澈,在昏黄的烛火中,闪烁着琉璃般璀璨的光泽。
这样的失落感让她分外的郁闷,她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失落?
君修冥心口一动,伸手扯掉她挽发的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