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怔怔地看着她肩上那朵梅花似的印记,一把将她拥入两人怀里,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对不起,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能告诉朕,是谁救了你吗?当时朕明明看见他将你下葬了。”
他一直以为她死了,甚至他还派人去过以前的地方打听,可始终是杳无音信。
清妍拧了拧眉,如玉的脸庞泛着苍白:“自然是他,只是当我再次醒来时,他却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人世,皇上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他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在临终前,他嘱咐我来找你,他说你会爱我,疼我,可我觉得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因为时间可以抹去所有,皇上也可以不再记得我,好,我离开便是,再不扰皇上和贤妃娘娘的幸福。”
君修冥只是摇着头,却不知要如何去回答安若离的存在。
她美丽的眼眸中盈溢着璀璨的泪雾,楚楚可怜。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知道,此番皇上也是为了贤妃才受的伤。没关系,我祝皇上和贤妃能幸福安康。”
君修冥从龙案上端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真的好苦。”
他嘴里嘀咕了句,话音刚落,手臂突然揽在清妍腰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唇倾覆而下,印上她柔软的唇片,霸道的吻着,带着苦涩的药香,这句好苦就好像是在说着没有她的日子,他同样过得好苦。
清妍合起明眸,热泪缓缓划过脸庞,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柔软的双臂纠缠上他颈项,顺从的回吻着他。
过了许久,君修冥才缓缓放开她,指尖温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泪,温笑道:“好甜。”
清妍双颊绯红,娇声低语:“皇上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捉弄我。”
记得白楉贤曾经说过,他生病了不喜欢喝药,每次喝完药,都会将他妹妹困在怀中拥吻。
他说:药是苦的,而她是甜的。
清妍心里倒是真正羡慕白楉贤口中所说的妹妹,能找到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
他温热的手掌轻抚过她莹润淡漠的面颊,墨眸如水般柔和:“别哭,我心疼。以后都不会再苦了,也不会委屈你。”
清妍抬起还带着一丝雾气的双眸看着他:“看得出来,皇上很爱贤妃对吗?可清妍在皇上眼里又算什么?”
君修冥捧着她的脸蛋温和的说道:“你怎么也学会了小女人的争风吃醋。朕对若离好,是因为我常常能从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朕会用余生弥补给你。”
“啪”的一声脆响,是瓷器撞击地面的碎裂声,精致的白瓷混着浓黑的药汁溅落了一地。
门口处,安笙僵硬的站着,平淡的容颜终于打破了往日的淡漠,染满了惊色。
她刚刚看到了君修冥与她亲密的画面,也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
君修冥转眼看到安笙,眉心微蹙。
而清妍媚眼如丝,望向她的时候,眸中是胜利者的炫耀之色。
安笙唇边一抹冷笑,她根本不应该回来的,他身边又哪里缺喂药的女人,而他也果然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替身。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请继续。”安笙有些尴尬,心里却隐隐感到难受,迅速的离开了,那速度,几乎可以说是逃了。
而君修冥依旧靠坐在龙榻之上,没有丝毫要追的意思。
清妍拢了下胸口的裙纱,轻声问道:“皇上不去追她回来吗?”
君修冥随意牵动唇角,笑靥依旧绝魅。
“不必了。”他淡声道,而后将清妍推出胸膛。
“那皇上还要留下她吗?”清妍淡声询问。
他唇角笑靥不变,反问道:“如果是呢?”
短暂的沉默后,她低低呢喃:“清妍懂了,他说的没错,帝王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朕累了,你先回去吧!”他慵懒的翻身而起,对殿外道:“常德,送宁王妃回去歇息。”
清妍缓慢的起身,情绪明显低落,经历过一番生死的相逢,不应该让她留下来吗?
但她仍旧是妾了妾身:“皇上保重龙体,清妍先行告退。”
“嗯。”君修冥点头应了,手臂轻轻按在她肩头,温声说道:“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回去好好歇息,朕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清妍一笑,微微一拜后,随着常德离开。
一时,偌大的养心殿中,空空寂寂,只有呼啸的风声偶尔从半敞的窗棂吹入,他幽深的墨眸随随落在窗外,长睫遮掩了所有的情绪。
有那么一刻,他的确有过追出去的冲动,但追到了,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若离: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可他为什么又要解释?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不应该好好的弥补吗?那么她为什么又会成宁王妃?
常德返回之后,便跪在了他身前:“老奴自作主请来贤妃,还请皇上责罚。”
君修冥也正想问起此事,冷哼了一声:“自己去慎刑司领板子,让墨白去给朕查一查宁王妃究竟是怎样遇上的宁王?有关宁王妃所有的事都要给朕查的一清二楚。”
常德松了口气,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
安笙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时,院中灯火通明,从她住进这个客栈的那一天,这里就成了她的私人住所。
半斤迎了上去,轻声附耳道:“主子,白少爷来了,正在屋内等你。”
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