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靖谦离家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几天他一直在逃避着,他不愿去探寻那个真相,也不敢去探寻那个真相,他怕真相太过残酷,让他无法接受。
可该面对的终归是得面对,他总不能一直做个逃兵,事实上经过几天的思考,他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哪怕当年害颜歆月的人真的是孟静萱,这一次他也绝对不会姑息。
毕竟那个人不仅想要她的命,还要了他们孩子的命。
孟靖谦挑了一个天气看上去还比较好的一天,特意赶到看守所准备去见孟静萱一面,真相究竟是如何,大概真的只有她才说的清楚。
自孟静萱入狱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其实她刚刚入狱的时候,他本就该来看她的,只不过后来他知道了真相,一时间无法面对孟静萱,所以迟迟没有来。
如果那个时候来,他是以辩护律师的身份,而现在,他则是以颜歆月男朋友的身份。
探视室里很空荡,只有一张桌子,天花板被盖得很高,偌大的屋子里只有高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孟靖谦一个人坐在探视室里,骄阳从那扇窗户中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一片光晕。
孟静萱被狱警带出来的时候,孟靖谦正对着桌面出神,一双英锐的眼中满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探视时间为半个小时,请抓紧时间。”
狱警说完便退到了墙角,坐在墙角的椅子上监视着。
一段时间不见,孟静萱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发顶上冒出了几根刺眼的白发,眼袋也很大,雪白的眼球上染满了红血丝,显然是经常没睡好的结果。她也不过三十几岁,可是却像在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孟静萱的眼中终于浮上了一抹希望和惊喜,她几乎是一下扑到了桌前,紧紧地攥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
“靖谦,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她激动地连声感慨,眼中几乎迸发出了泪意,就连嘴唇都在哆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一定会来看我的!”
孟靖谦看着她激动地几近失控的模样,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些陌生。
他记忆中的堂姐一直都是骄傲自负,刁钻的甚至有些刻薄的,她永远都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趾高气扬的站在他们面前,高傲的就像是英国女王,哪有现在这样落魄而又颓败的样子?
可他觉得陌生却并不是因为她的形象,而是因为她阴狠的心。
孟静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冷着脸想抽出来,可是她攥的太紧了,就像是攥着临死前的救命稻草一样,孟靖谦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终于不耐烦了,有些奋力的挣脱了她的桎梏。
“我不该来的。”他冷眼看着她,说出的话都那样无情。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真相,他真的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可恶的女人!
他的强硬让孟静萱有一瞬间的怔愣,她看着他一脸嫌恶的模样,讪讪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就像是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完全是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样。
她这才注意到孟靖谦脸上的冷淡而隐忍的怒气,心里不由得一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孟静萱用力吞了吞口水,有些讨好的笑了笑,急切地问道:“靖谦,你今天来,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带给我?我的案子怎么样?有没有回寰的余地?你找到证据了吗?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想着无罪释放?
孟靖谦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由得在心底冷笑。
若那件事真的是她做的,他不仅不会帮她辩护,还会找到其他证据,帮她把牢底坐穿!
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抬起眼冷睨着孟静萱,嗤笑道:“无罪释放?大姐,你也是读过法律的人,光是涉嫌内幕交易这个罪名会判几年,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听他这么一说,孟静萱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有些失控的喊道:“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靖谦,你相信我,你一定要帮我!”
孟靖谦不为所动的看着她,“做没做过,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他冷淡的态度终于引起了孟静萱的疑惑,她努力镇静下来,不安的问道:“靖谦,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你不是要做我的律师吗?你难道不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吗?”
“我只给做得对的那一方辩护,而你,大姐。”他顿了顿,嘴角划开一个冷冽的笑,“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我不会为她败了我做律师的初衷。”
孟静萱一脸的困惑,“靖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孟靖谦直接将那个牛皮纸袋甩到她面前,“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孟静萱还是一脸的云里雾里,有些莫名的打开纸袋,从里面找到那张汇款单据,仔细看了看,不解道:“这确实是我户头划出去的钱,可是这只是普通的交易款项,有什么问题吗?”
孟靖谦骤然变色,厉声质问道:“这么说,真的是你害了月儿?”
“颜歆月?”孟静萱更加茫然,“我什么时候害过她了?”
“三年前,我们离婚后不久!”孟靖谦几乎是咬着牙根在跟她说这番话,“你派人找到她,将她围堵在一个偏僻的死胡同里毒打她,不仅害她怀孕六个月生生流产,还让她差点丧命,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做的?”
孟静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