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故交,早已忘却了吧。”她叹了口气,下了地道:“若是能够怀上一儿半女,我定会带着重礼来酬谢。”
“您说这话便严重了,只要付了诊金便可。”我微微一笑,将写好的方子交予她,她伸手接过,细心的折成几份,揣进袖中,随后取出荷包,递出银子。
“那便先不叨扰了。”她客气的行了个礼。
“客气了。”我也对着她轻轻一福。
我倒是真的由衷喜欢这个憨厚又显得好相处的妇人,又是师父旧友,故而便破例从她出了六合堂大门。
妇人所乘坐的马车倒也算是阔绰,四匹骏马拉着的大车,金顶红盖,显得无比的奢华。
这时只听周围几个小厮轻声议论起来:“哎,这不是盛王府的马车吗?”
“是啊是啊,那马车里坐的,还是盛王爷的福晋呢!少见多怪!”
“盛王府的福晋也是要亲自看诊的?不是一招手大夫就去了么?”
“谁知道呢!有钱人都喜欢玩排场呗!”
“那话说的倒是,高头大马鸣锣开道,老子有这待遇也天天出门!”
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而我这边却纳了闷……盛王府,这合着算是我家嫂嫂?
她一个福晋,怎么会认识我师父?还经年故交……
之前听韩墨羽提过,我倒是知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王府,王爷也是带兵出身,战绩不是特别好,后来在战场上也受了些伤痛,不得已转为经商府邸,整个王府也没了往日的风采。
可是王府终究还是王府,即便不是门庭若市,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说现在太子仗势裕王独大,搞不好那受伤的王爷也像某人似得窝在家中养精蓄锐的偷偷的准备安稳度日呢!
轻笑了一声,我便回了铺子,可是方才这一想起‘某人’来,这脑中便开始萦绕不休起来。
也说不上是想念,总之就是即便自己不想想,他那张谪仙似得脸却还是会飘到在自己面前,挥之不去。
分明就是我那么随口一说,他倒是认真了,还真就给了个‘安安稳稳’,竟然看都不来看我?
我甩了甩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的情况实在不宜再替人诊病,若是出了乱子可不好,于是交代了其它人接手,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转身走向了后间。
后间是我休息的房间,不是正经住的地方,但也算是临时小憩一下的地方,此时我心境烦乱,也正是适合在那里休息一阵平平心态的。
可是刚进了后间,关了门,便一个意外,被人给擒抱了住。
“娃娃,可想我了?”
闻道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我倒是没着急回答,只是允自生气他消失了这许多天,让我心境不佳,随后才慢悠悠的附和了句。
“不想。”
“当真不想?”他露出了一丝委屈又恼怒的神情,配上那金玉般的面容,也当真是让人承受不住。
几日不见,我竟然觉得这货越发的好看了……是我瞧了太多普通百姓眼光发生了比对性改变?还是他最近和小妾玩的好,意气风发了?
我觉得自己又陷入了自己为自己编织的大坑之中不得自拔了,这情况,看起来如前世一般,自己吃陷进去了。
若是如此,可当真是不好。
“你在想什么?”聪明如他,怎会看不出我眼中的那些弯弯绕,只是未曾挑明,噙着嘴角问了句:“想我这几天为什么不来找你?”
“没想什么,松开松开。”她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转身到水盆中撩了些水敷在脸上也省的自己清醒些。
“凉水也洗不去那面上的红潮,莫不如便随我回王府罢?”脚步极其轻的,他靠在我身后,看着水盆里倒映的水影,倒还真的有些欲求不满的潮红。
“不回。”我答得痛快。
我还没算账他说不来就不来的事儿呢……哼!
“唉……”韩墨羽叹了一声,终究是没再说话,直到我上了榻之后,他便也是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睡在了我的外侧。
“你想做什么?”我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瞧着他。
“与我福晋一起睡觉,有什么不对?”韩墨羽侧过脸,一副我赖定了的模样。
“那你睡就睡,别乱折腾。”
心里还记着他之前说的,腾蛇胎很脆弱,所以我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这也是来六合堂的原因,有点什么小不对劲,直接就找秋黎帮我看了,也省的我一个人抓心挠肝。
而我虽然这样说,但是方才的疲态也当真是因为思念于他,这回他来了,反倒是精神起来,也不甚想休息了。
二人便都眯着眸假寐,各自顾着各自的动静儿。
“喂喂。”终于,还是我先应不住,出了声。
“嗯?”好似半梦半醒间的回答,嗓音带着点混混沌沌的磁性声儿,倒是真好听。
“你这几日,去哪了?”天知道,虽然都是我自己说的,但这几日没看到他,我这心里也一直觉得气闷!
“查案。”韩墨羽顿了顿,简单说道。
“查什么案?”我来了兴致,翻过身面对他,着急的想听后续。是变成龙的事?还是狐狸精的事儿?
先前我便一直猜测太子府个姬兰薇的嫌疑最大,其次也有可能是和严凌有点关系,但终究是没有真凭实据,奈何不了什么,可是这乍一听韩墨羽查案,我便在心中迅速翻起了小账本儿。
“四处去问问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也好叫心里有个底。”韩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