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季跪在地上,使劲的摇着脑袋,咬唇说道:“如若夫人不原谅婢子,婢子怕是不能起来了!”
闵夫人听闻这句话,脸色更加刷的一下惨白了许多。蓉兔和小翠在旁边看的着急,伸手掌了素季一个巴掌:“好你个死奴才,难道不会好好说话吗!”
这一巴掌,打的素季是头晕眼花。她断然是没想到,闵夫人身边的两个婢女,竟然如此野蛮。回了神,已是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面色憔悴的闵夫人。
“素季,你快说,是不是我烟儿出了什么事?”
见闵夫人吃力的依靠在身后小翠的身上,素季才明白自己这是激的主子身体抱恙了,果然是该打。懊悔过后忙不迭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慕蓝烟交给她的令牌,递了上去:“夫人息怒。怪素季没有一次性把话说完,这是小姐让我转交给夫人的。小姐她没事。”
小翠第一时间便将令牌收回,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她们的令牌,便放入了怀中。
“那你让夫人原谅你什么!”方才打素季的蓉兔再次问道,吓得素季看着她的眼神,顿了顿,才反应过来。
“小姐让我先行跟夫人请罪。其实,我们今天早上去领的,并非是素季的哥哥,而是小姐的弟弟。小姐领到了她弟弟的骨灰之后,便只身一人去埋葬骨灰了。小姐说,此等事,实为隐讳,怕带回来,让夫人沾染了邪物怕是不好。故而让我先跟夫人通报一声,免得夫人担心。”
蓉兔还想说些什么,闵夫人却是伸手示意她闭嘴。蓉兔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府内守则一百遍,当下也是不敢违背夫人的意愿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这傻孩子啊。”闵夫人惋惜的说道,口吻中满满都是心疼,“我又不是什么不能通情达理的人。这有什么可瞒的。”当知道慕蓝烟没事,闵夫人顺不过的那口气也顺妥当了,回想过来时,又责备素季到:“烟儿她一个人在外面,该有多危险。你又怎么能放任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呢。”
素季一时间被问懵了,这一点她确实没想到。一想起她离开时,那个只有荒山见不到人的地方,光试想都觉得若是将她一个人丢在哪里,怕是要哭道晚上被狼叼走了。
闵夫人着实不放心慕蓝烟会一个人安然回到客栈,故而叫齐了所有人,带上所有装备便跟着素季的指路前去找她的烟儿了。
这宴城她当真是一点都待不住了,只要待在这里,她就总是担心慕蓝烟虽是都有可能走掉,唯有回到了汴京那府里,就能好好守着她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了!
太阳晒的山上的树叶有些枯燥。
慕蓝烟抱着骨灰罐,衣袖已经不知道擦过多少次额头上的汗水了。本应该是秋高凉爽的天气,奈何今天这太阳偏偏晒的她有些口干舌燥。不记得多少时间没有喝水,只是越来越干的唇畔,已经不再是她用舌头舔一舔就能变得湿润的了。
慕蓝烟站在一处三叉路口上,周围到处都是笔直的松柏,大小,高度,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她来来回回已经走了很多遍,到最后,她只能相信,她已经迷路了!
原本抱着王莽骨灰罐有的那么一丝丝希望,可此被这造化弄人的场景,浇灭的一丝不剩。
难道真的是一个只能出,不能进的世外桃源吗?慕蓝烟在心底问道,却不认命的执着还想选择一条岔路往前走。
刚刚踏出第一步,身后便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慕蓝烟侧耳一听,便是喜出望外的发现那声音正是素季的!
如果说,迷路带给她的是越来越浓厚的绝望,那么这么突然出现的声音,便是新的希望,哪怕声音的来源地并非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梦里回。
不过多久,二人相互呼应,素季便找到了快要渴死的慕蓝烟。素季看着一脸灰土色,手中还抱着来时的骨灰罐,心中虽有疑问,却还是先拿出了早已背着的水壶,给慕蓝烟递了过去。
接过水壶,便是咕噜咕噜大口喝着。
慕蓝烟从来都没有想此刻那么觉得普通的水,竟然有着泉水般的甘甜。
素季接手抱着王莽的骨灰罐,腾出一只手替慕蓝烟顺顺后背。生怕她亲爱的小姐喝水呛到了!
“小姐,你慢点喝。小姐……”
慕蓝烟放下水壶,满足的长嘘一口气。才反应过来自己非但没回去,还把原本盼望回到闵夫人身边的素季给召唤回来的了。当下便将水壶递还给对方:“你怎么来了?”
“小姐,不是你说的,让我禀报了夫人之后,再回来找你的嘛?”
慕蓝烟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么快就回来了?”
“何止是我回来了。闵夫人就在这山脚下面。倒是你小姐,你不是说要将你的弟弟埋葬之后就会去了么?为何现在还在这里抱着这骨灰罐?”
慕蓝烟被素季问的有些囧,想找个理由混过去却发现实在编不出借口。遂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小姐,,,,”素季望着慕蓝烟,修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眨两下,支支吾吾开口:“跟你说了,你可别难过。”
“你说。”
“小姐你看一下你弟弟的骨灰罐,应该有一个地方破了一个洞。”慕蓝烟听闻,狐疑的朝手中抱着的陶罐看去。素季继而道:“方才我和夫人来到与你分开的地点后,四处寻找了一番。恰巧看到断断续续的白色粉末。我思量着东西可能就是你怀中陶罐散落出来的。故而跟着它一直走过来。直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