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嗒!
嗒...
棋盘上已经落了近半的棋子,但是局势依然没有分出太过明显的优劣。
“这一局,他们谁能赢?”
苍发问,而他问的自然是他们之中棋艺最强的墨霖。
然而墨霖看着那这盘棋怔怔出神,却始终没有给出回复,直到苍问第三遍,她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疑惑的看着苍,说了句:“什么事?”
“我说,他们两个之间,谁赢得几率更大一点?”
无奈,苍只能问第四遍。
听清楚问题的墨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思考了许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
“姜牧的无极意境固然能给他的每一子都带来无数变化,但是陛下的皇极意境也非等闲,使得他落下的棋子如同经营一个国度。”
“以一国的底蕴对抗无穷变化,这等棋理已经超出了我现在所能分析的层次,如果是以前,我倒是还可以尝试一下。”
现在的身躯根本无法承载那么庞大的运算,若是强行去求结果,没准自己的脑袋就会先被灵识撑爆开来。
也只有元婴期才能尝试一下,可她现在连金丹都不是。
“那个小丫头竟然能看出来这盘棋的奥妙,你小子手底下可真是有不少能人。”
楚元笑着落下一子,墨霖看不出来局面如何,他自然也看不出来,正所谓当局者迷,在他这个境界用这句话也不例外。
但是他有信心,落败的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相比之下姜牧心里就显得有些浮躁,落子已有一百四十之数,但他依然没有占据丝毫上风,甚至没有一点优势。
任他变化万千,楚元的棋势始终稳固如山,不露丝毫破绽。
“不可能,即便是一国之势也做不到毫无死角。”
一个国家是无数人汇聚而成,而有人的地方就会产生阶级分化。
皇帝,坐镇大宝,统御四方,但他并没有全知全能,否则麾下的官员也不会出现贪污**的情况,国家根基也不会日渐腐朽,直至崩溃,开始新一次的朝代更替。
所以,楚元的国势之棋一定有他的弱点,或者说缺点。
究竟在哪里?
纵观整个棋局,黑子之间的关联紧密无比,他的白子根本插不进去,即便变化成怒龙也无法一举绞杀,硬要吞食只会崩掉自己的牙。
防守的就好像一个带刺的龟壳,根本无处下手,这让姜牧变得心乱如麻。
“不对!”
无意中接触到楚元那毫无波澜的眼神,姜牧醒悟过来,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无法和楚元这样的老狐狸相比。
从一开始他就在故布疑阵,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但实际上他也在提防自己的无极意境,毕竟是能将棋道推演到极致的意境。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和自己争,而是摆了他一道,明面上是先把与他一较高下,实际上却选择了守,以国势为根基,就算是无极变化也难以撼动,他选的又是黑子,这样一来,只要将局势拖到后面,他就赢了。
真是狡猾的心机,难以想象这个老家伙竟然会任由那些杂鱼摆布几百年。
也对,以他那缜密的思维肯定不会不知道那些大臣让他做的抉择会是什么后果,正因为心有谋划,他才会对那些大臣的话听之任之。
不过他这么高明的谋划能力也不是毫无缺漏的,比如姜牧就是他没有算到的一个漏洞,现在这个漏洞已经成长到足以反噬他的地步。
“当年,你看不穿我的未来,现在,你依然看不穿。”
姜牧的棋路开始变了,若说先前他的棋就好像疾风骤雨一般,那么现在就是晴空万里,温和的看不到一丝杀机。
但就是这样毫无威胁的棋局却让楚元心中警铃大足,仿佛如临大敌。
“这小子也太聪明了,本以为两百子之后他才能明白,没想到会这么快。”
“真不愧是我的血脉。”
到了这时候,楚元还有心情臭美,不过,被姜牧识破了计划,现在的局势就有些微妙了。
他倒是还可以继续按照计划走下去,毕竟现在距离他的预计也不是相差太远,只要小心一点,结果或许并不会有多么改变。
但是他不想要这种赌运气一般的行为,比起“或许”,“肯定”才是他最喜欢的词语。
楚元的棋路也变了,开始他只是假装攻击,实际上却是在防守,可现在他放弃了一切防御,将所有的力量转移到进攻上。
那一刻,攻守局势对调!
任凭千军万马,纵横杀伐,姜牧始终守着一片生机,如海浪下的平静。
“那老头怎么像嗑药了一样,突然变得好猛。”
棋理并不精湛的烈看不透变化,只觉得姜牧在被楚元压着打。
难道姜牧会输掉这场棋局?那他岂不是就要去给那死老头当牛做马?这怎么可以!
就在他想要去掀了那棋盘的时候,墨霖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冲他摇了摇头,“别担心,他还没有到绝境。”
不知道是不是信任墨霖的眼光与棋艺,听她这么一说,烈倒是没有真的上去掀了那棋盘,但这只是暂时的,从他那焦躁模样以及咬指甲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忧虑并没有放下。
不过这也正常,他们三个可是在一起生活了一百多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更不是同一种族,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血缘与种族的桎梏,那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