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理会自己的几个后人,而是直视猿不二,然后在其他人惊讶的的目光中行了一个古礼,那是平辈之间的礼仪。
“道友从何处而来?”
一位比自己强的金丹修者,江雨不得不小心应对。
依循古礼,猿不二也表达自己的善意,不过不等他说话,江景寒就拉着江雨的手摇晃着,同时娇声说道:“祖爷爷,是我带猿前辈来的。”
本来只是猜测,既然现在江雨都称呼猿不二为道友,那么她自然也要改口称前辈,虽然猿不二不在意称呼,但其他人会在意的。
“嗯?”
有些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男娃子”,江雨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这才认出来是景寒丫头,他的年纪太大了,眼睛都有些浑浊了。
“你这小妮子,又跑出去野了。”
无奈的敲了一下江景寒的头,本来是打算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长越偏,现在更是和假小子一样了。
当然,江雨也没有忘记正事,指着地上碎成一地的牌匾,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猿不二没有再让江景寒抢答,说道:“在下目不能视,又想知道到了何处,只是没想到会触发牌匾上的魂念,一时失手将其打碎了,还望恕罪。”
“是啊!”
江景寒摇晃着江雨的手,附和道:“猿前辈的看不见东西,又是第一次来云城,俗话说不知者不罪,祖爷爷就不要责怪猿前辈了。”
对于自家丫头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举动,江雨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他倒是想,可他算算和猿不二打起来的胜率,还是算了吧,口头上责问两句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卖他一个人情来的划算。
“一块牌匾而已,碎了就碎了。”
说完,江雨做了个请的手势,“猿道友远道而来,先入府内喝口清茶吧。”
呃,主人都在大门口邀请自己了,猿不二要是不进去可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
罢了,等会再问江景寒,要是她真的是骗自己来她家,那么就等着挨教训吧,猿不二可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主。
“恭敬不如从命!”
客气了一句,猿不二与江雨一同入内,想跟着他们一起进去江景寒则被她的母亲叶玲拉住了。
“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还不快点去把衣服换回来。”
好好的女儿家穿什么男装,而且这丫头什么时候长得那么高了?肯定鞋子里又垫了什么东西。
“知道啦!”
等叶玲一放手,江景寒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又把她爹气的猛咳了几声,估摸着她爹以后死也是被这个不孝女气死的吧。
进入宅邸内,里面布置的还算不错,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不敢想象的奢华,只是,猿不二现在是一个只能“看到”周身两丈范围的瞎子,只能看到脚下青砖铺成的路以及两边看不到整体的植物,自然就没有什么感觉。
跟着江雨走进江家的大堂,在江雨的一再要求下坐在了左边的上位,而他则坐在右边。
“奉茶!”
吩咐了仆从一句,江雨便将视线重新移到猿不二身上,问道:“猿道友,不知道来江家所为何事?”
先前江景寒说是她邀请猿不二来的,但是江雨可不会真的相信她的话,这丫头十句里三句都是假的,就连他这个做祖爷爷的都敢骗,所以他为了慎重,不得不再问一句。
“说起来还真的是你家那个丫头带我来的。”
既然江雨提起这事,猿不二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到最后江雨也只能苦笑起来。
没想到江景寒是用这种方法把猿不二骗过来的。
不过她倒也没有说谎,江家确实有个风信子,就是她娘,叶玲。
只是自从江隐之病了以后,叶玲就没有出去过,一直在江家照顾着江隐之,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
按照风信子这一行的规矩,超过三个月没有更新消息的就可以资格再自称风信子,除非重新将消息恢复到第一手状态。
现在叶玲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收集信息,想要做风信子,没有几个月的准备是不可能的,所以江雨才会苦笑数声,江景寒这举动可以说是把猿不二骗过来的。
“是老夫的过错,把那丫头宠的无法无天了,还望猿道友莫要责怪。”
说起江景寒,江雨也很无奈,江家人丁兴旺,他儿子、孙子、子侄有一大群,可是姑娘就江景寒这么一个,所以从小就宠着她,让她养出了一身的大小姐毛病。
几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事毛手毛脚的,也不过考虑一下后果,这让他甚是头疼。
本想给她指门婚事,可是这云城和江家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想让自家儿子娶一个疯丫头回去。
后来放低门槛,准备弄一个招亲大会,不看出身,只看才华、相貌、人品。
可是江景寒倒好,直接逃出去捣乱,把几个合适的都给药翻了,等他们恢复后来慌忙的就来江家辞行,江景寒这种女子,他们可消受不起,哪怕娶了她能一步登天也没用。
一想到自己枕边人哪天起来会给自己一刀,或者给自己下药,换谁都得怕,谁敢娶她绝对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接连几次失败后,江雨也生气了,自家丫头哪里不好,不就是有些小脾气吗?
既然一个个都看不上江家这门亲事,那他也不想高攀,反正江家财大气粗,不至于连个姑娘都养不起。
然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