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微阵风拂过,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
宁家所有的灯都熄灭了,进入了睡眠状态。
而宁家大门外,黑色的牧马人车前盖上坐着两个俊朗的大男人,遥望着寂静的夜空下沉睡的那个人。
明朔望了一会儿,率先开口,“终于忙完了?”
“差不多。”邢少尊简单的做了回答,后又问,“恩恩还好吗?”
仿佛这只是一次短暂分离后的重逢,互问一下近况而已。
谁也看不出,这俩人是分别了十多年的好兄弟。
“挺好的,这次本来也想回来,但是学业没有完成,老头子死活不放行。”
邢少尊轻笑,“大家都挺想你们的。”
“我知道。”明朔也笑,“立书、子淮、阿煜,都在等你忙完了,好给你接风。”
他们这群人啊...
“要喝酒,我是不去的。”邢少尊傲作了一下下。
就像小时候,在大哥、二哥、三哥面前花样作死那样,数他最任性,谁让他最小呢。
明朔一副哥样儿,埋汰,“都特意给你准备了一壶牛奶,看你好不好意思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邢少尊才不觉得丢人呢。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七点钟,老地方。”明朔说完就跳下了车前盖,“老规矩,迟到一分钟,罚十个俯卧撑。”
邢少尊却依然坐在上面,看着明朔的背影失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嗯。”
明朔转过身来看他,突然一脸认真,“尊,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邢少尊嘁笑,“啥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很多事情,看起来理智,实际上都是感性在主导着我们,而我们却不自知。”明朔颇有些怅然,说完就上了自己的车,发动了引擎。
邢少尊微微一愣,看着明朔的车子缓缓的就要驶过,他忽然低声一句,“三哥,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不在的那段日子里,照顾她。
他都知道,也都记在了心里。
无需多言。明朔嘴角微扬,车子从邢少尊吊着的双脚边擦过的同时,扬起手臂,轻轻挥了一挥手。
繁星如海,就像男人心中的一片天地,广阔无垠。
第二天晚上七点,帝王府的青武阁内,就邢少尊、明朔三个人坐在巨大的圆桌旁,服务员陆陆续续的往桌上放菜,时间已经七点十八分了,桌上放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邢少尊觉得奇怪,“这群家伙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守时了。”
“估计是记错时间了。”明朔笑着说。
邢少尊是记得的,江子淮那家伙一说到吃饭准跑在第一。
“我听说你最近在找房子。”明朔见邢少尊没有说话,便问。
“嗯。”邢少尊应了声,“酒店住不习惯。”
“想找什么样的,兴许我可以帮上忙。”
邢少尊笑了笑,“宽敞就行。”
“要求还真是随便。”明朔取笑,“回头我帮你留意留意。”
“好。”邢少尊就没跟他客气。
正说着话,青武阁的红木扇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三个年轻的帅哥,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我记得就是七点半!不信把我的头割下来!”
能说这话的除了江子淮就没别人了。
“那你就等着掉脑袋吧。”韩立书是没好语气的。
“子淮哥,我怎么记得是七点呢?”连煜还有点迷糊。
三人这便进来了,就见正对门的座位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不怎么待见人,一个嘛一笑置之。
“脑袋倒是可以留着。”明朔作为今晚的老大,自然做东了,“按照老规矩,自己来。”
“三哥…”江子淮可怜巴巴的瞄了明朔一眼,随后又把乞求的目光落到邢少尊的身上,“四哥…”
明显是不想按照规矩来嘛。
“三哥,四哥,我甘愿受罚。”韩立书一点儿也不推辞。
“三哥,四哥,我也是。”连煜也很有担当。
明朔笑,“今晚是替你们四哥接风,到他面前做。”
三哥发话了,当小弟的哪还有不从的?
二话不说,当然除了江子淮还很不男人的磨磨唧唧,韩立书和连煜当下就走到邢少尊的旁边,四肢着地,有板有眼的做了起来。
邢少尊看了看时间,一分钟十个,三十分钟也就是三百个,不禁骇然。
小时候,总不嫌多,还觉得越多越好,就爱看他们做死的样子,而现在…
他突然有一点明白了。
江子淮在什么事情上都会迟到唯独吃饭只会提前,而韩立书更是出了名的守时,连煜在娱乐圈里混,时间对他的重要性自是不必说…
那么,这群家伙,是和三哥串通好,故意来请罪来了???!!!
想到这里,邢少尊的心忽地一热,不知该说什么好。
江子淮眼瞅着韩立书和连煜做得那么标准,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双腿都发软了,这位公子哥儿可不怎么爱运动啊,三百个做下来,还能做回直立人吗?
明朔看了江子淮一眼,“子淮…”
“三哥!”江子淮一张苦瓜脸,“我…我做…”
等韩立书和连煜做完了,江子淮才做了五十几个,从腰部往下,全都塌到了地面上,就一个上半身还被双臂撑着,双臂一曲一曲的,上身就跟小鸡啄米一样。
“这次做不完,就留着下次吧。”邢少尊见他整个人就差瘫痪了,减刑。
他知道,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那时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