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头一次,雾濛濛觉得她与九殿下心有灵犀了。
她也有心想要再试验一番,遂是十根手指头像弹钢琴一样,在九殿下膝盖伤处轻柔按拢。
这一次她睁大了眸子,眼不眨地盯着九殿下修长如玉的小腿。
果然,白线又一次浮现出来,似乎隐在皮肉下,依着穴位和筋脉蜿蜒而上。
雾濛濛皱起眉头,她指尖在白线断裂的膝盖处,挨近的穴位上,多揉按了几下,那白线竟然缓缓蠕动,像串珠一样连接上了穴位。
雾濛濛讶然,她手下动作不自觉就停了。
九殿下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见才他膝盖高的小人愣愣盯着他腿,他薄唇紧紧抿起,抬手屈指就敲了雾濛濛额头一记,并恶狠狠的道,“继续!”
雾濛濛捂着额头,大眼水汪汪地望着他,无意间发现别扭的少年耳朵尖又红了。
她暗自撇嘴,这傲娇皇子心眼多,心思也是多,根本摸不透!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埋头继续为九殿下按摩推拿。
她也就没发现,凤眼半阖的九皇子殿下,一直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一人按的欢快,一人被按的舒服假寐,一时半刻整个小书房寂静无声,偏生又十分温馨和谐。
直到——
“小哑儿,你干什么?”碎玉失态到尖利地嗓音蓦地响起,她匆匆搁了药碗,冲过来就拽开雾濛濛。
雾濛濛不防,加之她与九殿下按摩后,一双手软的厉害,当场就让碎玉拽的一屁股跌倒在地。
碎玉眉目冷凌,她护在九殿下面前,厉声道,“小哑儿,亏我此前还当你可怜,多有同情于你,可你竟敢对殿下不敬,客姑姑说的对,你就是个没规矩的!”
雾濛濛没好气地瞥了瞥嘴,她视线越过碎玉,落到九殿下身上,以期他能解释一二。
哪知九殿下眼皮都没撩一下,他一直单手撑着头,似乎当真睡了过去。
雾濛濛气的心肝疼,不带这样过河拆桥的!
她爬起来,朝九殿下冷哼了声,转身就走。
“站住!”碎玉喝了声。
雾濛濛不理她,直接出了小书房,寻到苑中抱剑而立的司金,对他摊了下手,还指了指书房里的九殿下,做了个拇指倒竖的手势。
她鄙视他!
司金哑然,他垂眸看着雾濛濛,尔后点了点头,才准她离开。
一刻钟后,司金提着剑进了小书房,九殿下在碎玉的服侍下,似乎刚喝完药,正捻了块蜜枣在吃。
那块蜜枣根本还没进到嘴里,九殿下瞟了司金一眼,又施施然放回小碟子里,转而端起茶盏,漱了漱口了事。
“殿下,愿赌服输。”司金嘴角含笑地提醒道。
九殿下喝茶的动作一顿,他轻描淡写地看了碎玉一眼,碎玉当即退了出去。
没有旁人,九殿下抬起下颌,倨傲的哼哼道,“本殿没有输,哪里来的服?
司金道,“殿下当日与属下打赌,如果小哑儿能在府中众人的刁难下站稳脚跟,便算是属下赢,殿下就放过小哑儿的性命,她若被欺凌的受不住,于殿下毫无价值,便是殿下赢,小哑儿就得死!”
九殿下点头道,“本殿自然记得。”
司金蓝眸深邃,“如今小哑儿轻易便破了观烟的构陷,反倒还坑了她一把,不管是借属下的势还是殿下的,小哑儿她都赢了。”
九殿下放下茶盏嗤笑一声,“既然你认为是小哑儿赢了,司金你又何来胜?本殿何来输?”
司金哑口无言,他默默地看着九殿下。
九殿下轻咳一声,目光从手边装蜜枣的小碟子上一扫而过,他对司金挥手道,“退下,本殿不杀她便是。”
说到这,他便念及她那一手的推拿按摩手艺来。
司金拱了拱手,“属下告退。”
临到门口,他又多说了句,“属下代小哑儿叩谢殿下的不杀之恩。”
九殿下不甚有耐心地点点头,他见司金走出去了,这才盯着那蜜枣看了好一会,抿着薄唇扯过小碟子,面无表情地捻起一块,慢吞吞地送进嘴里。
当天,雾濛濛一直在思量那古怪白线的事,她有心想找人实验,可又碍着认识的人并不多,便在四等婢女的院子耳房边等着碧珑下值。
碧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中,她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碧珑见雾濛濛,她杏眼一亮,将人抓了过来,就先好生揉了一番,末了又将人抱进怀里埋胸。
雾濛濛被憋的面色通红,她头上的两发苞都是散了。
碧珑娇笑连连,整个人花枝乱颤,妖娆得让人移不开眼。
雾濛濛从她手上挣脱下地,她拉着她手指头,动作熟练的便揉了起来。
碧珑捏了捏她脸皮,“哟,小哑儿都晓得姐姐我今个捏了一天的绣花针,这手指头正是酸的厉害。”
雾濛濛大眼弯弯地笑了,她果然又在碧珑手上见着了那种白线,且在碧珑酸痛的指关节处,明显白线要更为晦涩不通顺。
她就着碧珑指关节晦涩的地方,挨个有技巧地揉了揉,待碧珑整只手上的白线都顺畅无阻后,她就听得碧珑舒服的低吟了声。
“真是舒服。”碧珑眯着眼,叹喟又舒坦的模样。
雾濛濛一直注意着白线的变化,那白线顺畅以后,便以更快的速度沿着碧珑手腕攀援而上,消失在衣袖的遮挡下。
雾濛濛收回目光,她望着碧珑笑的乖巧无辜,仿佛不太明白自己刚做了什么一样。
碧珑甩了甩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