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什么也看不见,可余念娘还是走了出来,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7??强烈的好奇,想要知道来的是何人!
深夜寒冷,坐得离火堆远了都会觉得手脚冰凉。夜风再起,强壮的男子都能感觉到凉意。
昏昏暗暗的火光映得余念娘的身影蒙蒙胧胧,寒冷的夜风吹起她的斗篷一角,冷风像长了眼似的直往身上窜,可她像一点感觉也没有,静静站在官道旁望着前方。任随斗篷随风轻扬!飘然而淡定,在一片朦胧之色中显得尤为显眼!
漆黑的官道上几匹马不停的奔跑着,在一片黑暗中官道旁昏暗的光显得那么的明亮,它们可以是曙光,也可以黑暗前的光明。特别是独立在官道旁的纤细身影。那分明是个女子,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黑衣劲装的男子看了为首的人一眼,更加警惕起来,调整手中拿着的御马的缰绳,以便随时可以拔剑。缰绳一抖,马儿更加飞快的跑起来,前方越来越近,视野更加清晰起来。
一大片空地上停着二十几辆马车,稀稀拉拉站着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的靠在马车旁,还有的围在火堆旁目不转晴的盯着自己来的方向。
站在官道旁的人果然是个年轻女子,呼呼作响的夜风将她的兜帽吹起,滑落至脑后,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白皙俊俏的脸蛋儿,长得挺标致,只是看着太稚嫩。
这样的小姑娘不值一提!
黑衣劲装男子们眼神快速掠过官道旁的余念娘,目光停在火堆旁站着的于家护卫首领,和另几个提剑的护卫的身上。
一身戒备,目光凌冽,个个眼含杀气。
不是一般商贾护卫!
只是这凌冽的气势在黑衣劲装男子们的眼里不算什么。
黑衣劲装男子们轻蔑不屑的眼神,还有每个人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的杀气,那是不同于于家护卫身上的气息,是久经战场,经历撕杀磨历出来的。
特别是最前面领头男子浑身修罗般气息更让众人心惊肉跳,连于家护卫首领都感觉出不同寻常的危险,全身神经绷紧。可是那不屑于多看一眼的眼神又让他羞愤。
黑衣首领御马在最前面,他戴着斗笠遮住了眼睛,冷硬毫无表情的嘴角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睛,众人却能感觉出他冷如冰刺的眼神。
这样的一个人往往是久经战场,闯过阎王关。
可是为何皮肤却出奇的白?
余念娘心中疑虑顿起,不自禁的眼睛随着黑衣首领移动,恰巧她站在官道旁,黑衣首领在马背上,在黑衣人经过那一刹那,她抬眼便看到一双敛滟迫人,冷若寒霜的桃花眼。
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刀刻般的五官上有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不但不奇怪,反而异常和谐,刚毅中带着柔美,英挺不失温柔。就算此时他眼神冷冰冰,也能勾起人无限遐想。
好漂亮的男人!
这些念头只在余念娘脑子里火光电石间闪过。
可是她眸子里那一瞬间的明亮还是让黑衣首领查觉,他紧紧的抿了下唇。
马儿奔驰而过,越过余念娘,黑衣首领手臂轻轻一抖,一只手扬起马鞭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奋蹄疾奔,马连同马背上的人跳出老远,一下将后面的人甩下一大截。
同时,他身上随风抖动的披风猛烈翻滚纠缠在一起,一滴水甩在余念娘脸上。
马蹄声渐渐离去,越来越远!
紧张压抑一下散去,不少人发出类似于劫后于生的叹息声。
也有人拍着胸口低低呼喊:“吓死我了……”
余念娘只觉得这些声音遥远又模糊。她脑子昏昏沉沉,就像一个人要短暂失忆的前奏一般,有些事情像似要被忘却,有些事却要立马出现在她眼前,一进一出,好像拥挤的集市口堵满了人,进不得出不得。
她伸手摸了下脸上湿润的地方,杏目圆睁,竟是鲜红的血渍!
另一边,于妈妈大松一口气,紧绷的脸此时才有所龟裂,好不容易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全身竟有些发软。可是在一众快吓瘫软在地的仆妇面前,她怎么能倒下。
之前北上的遭遇让不少人成了惊弓之鸟!
于妈妈手拢在袖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直到疼得自己皱起眉头才松开,不过,身上终于恢复了力气。
她撩开车帘,于太夫人侧卧在车内,一手枕着头,面无表情。
“太夫人,是几个过路的,没事了。”
“嗯。”于太夫人淡淡应了,也舒口气,朝她挥挥手。
于妈妈放下帘子,令仆妇全都回去休息,刚叫来领头的护卫,却听一声惨叫。
余念娘突然痛苦的大叫一声,脑子就像要爆了似的,无数场景,面画涌进来,还有嘶杀,喊叫。
穿着盔甲的士兵正和一队奇装异服的人厮杀着,他们个个都不要命似的,也不管自己身上被捅子多少个窟窿,插了多少支箭,只要还有力气,就要跟对方拼死到底。
余念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看不见自己,摸不着自己,但能清楚的听见怒吼声,厮杀声,连刀刺进肋骨的响裂声都能听见,还有血液喷溅出来的热流!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尸横遍野!
余念娘心脏猛缩了一下,抬脚跨出一步,草原没了,厮杀也不见了,她竟然站在了一个宽阔的广场上。
广场上,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义愤填鹰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的控诉着朝廷,耸佣着百姓。台下围了一群一脸誓死如归的人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