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面无表情的从外走进帐篷,看着小徒弟:“这位小大夫,县令大人有请。”
小徒弟顿了顿,看眼手中的压舌板,又看眼面前的百姓,对地煞道:“不知道县令大人找我何事,不如等我将诊看完才过去,行吗?”
“对不起,小大夫,县令大人吩咐,请你立刻过去。”地煞一脸煞气,毫无转旋余地的道。
小徒弟只好放下手中的压舌板。地煞已经走过来,将他的木箱子提起来,同时小心拿过他手中的压舌板,绷着脸将他拉出帐篷。
小徒弟蹙眉,出了帐篷不悦的甩开地煞的手:“侍卫大人,请放开,好歹我也是名大夫,你这样是不是太无礼?。”
地煞冷冷的看着他,帐篷内的百姓全伸长脖子看着他们,他就跟没看见似的:“少说废话。”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小徒弟脸色铁青,不再说话,跟着地煞一起去了临洮县令办公的帐篷。
帐篷里,临洮县令,余念娘,李槐等人都在。。
小徒弟疑惑的扫了几人一眼,眼神在帐篷内寻找了一番,并没有看见吴大夫。
他朝着县令大人拱手:“大人,听闻您找我?”
往常和善好说话的县令此时绷着一张脸,眼神冷峻,有几分骇人之势。
“吴小二,你可知罪?”临洮县令冷冷道。
吴小二是吴大夫给小徒弟取的名字。
吴小二满脸不解:“大人,小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小的日夜为临洮县出力,不知罪从何来?”
临洮县令冷笑一声:“你还敢狡辩?”一旁的地煞已经将木箱子放到临洮县令面前,同时将那小徒弟用的那只压舌板放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回大人,属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吴小二用这只没有清洗换过的压舌板在替东区的百姓看诊。”
吴小二眼神微缩,瞪着地煞不满叫道:“侍卫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所有的压舌板都是经过高温消毒洗过的,我不用这个用什么?”
地煞眼中寒光乍现,吴小二吓得脑袋下意识一缩。
地煞指着木箱子里布袋里的压舌板道:“这些的确是经过高温烫洗消毒的,但是你用的这只可是没有。最重要的是……”地煞看向临洮县令和余念娘:“这只压舌板吴小二给城内二病区的病人看过诊……”
临洮县令等人脸色一变。
“他用这只没有经过高温烫洗消毒的压舌板给没有生病的人看诊,意图显而意见,谁都知道痢疾是通过粪便和口传播,他这就是要将痢疾传给没有生病的人。”地煞冷冷道。
原来痢疾是这样传播开来的。
临洮县令脸色铁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看着吴小二的眼神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听到地煞的指控制,看到临洮县令骇人的眼神,吴小二吓得脸都白了,抖着声音道:“你少诬陷人,你凭什么说我没有换过压舌板?你又没跟着我,你如何确认?现在城中痢疾控制不下,你们就想找我当替罪羊吗?”
竟还在狡辩!
这时,被通知的吴大夫也进来了。来的路上吴大夫就知道了情况。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吴大夫看着临洮县令和余念娘,李槐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县令大人,两位天师,我这小徒弟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胆子小,他是万不敢做加害整个临洮县百姓的事的。”
“是吗?”一直没说话的余念娘道:“也就是说,这只压舌板并不是如地煞所说,是替二病区的病人看诊过的,而是一只干净的?”
吴大夫看向吴小二。
吴小二忙点头。
余念娘微微笑:“那好……”指着插回瓶子里的压舌板:“既然你说这根压舌板没问题,那你现在将这根压舌板放进自己嘴里……”
余念娘话还没说完,吴小二脸瞬间惨白,人吓得倒退两步,脸上惶惶恐惧之色溢于颜表。
答案不言而喻。
吴大夫更是震惊不已,看着吴小二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地煞拿着那根压舌板朝着吴小二走去,吴小二吓得连连后退,踉跄一下倒坐在地上。
地煞步步紧逼:“现在能证明你清白的法子只有这个,你若是清白,也不用怕什么,这本就是你常用的压舌板,干净不干净你自是最清楚。”
帐篷内其它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吴小二。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或者说话,连吴大夫都浑身无力,垂着脑袋跪坐在地上。
从刚才吴小二的神情,显然吴大夫已经想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也明白临洮县令并没有冤枉吴小二。
吴小二吓得不得了,眼看地煞手中的压舌板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仿佛看见压舌板放进自己嘴里,然后自己也染上了痢疾,日夜腹痛,拉肚子,最后整个人脱形,痛苦的死去。
不,不,他不要这样。
吴小二大叫一声:“不要!”指着余念娘愤怒的道:“你们陷害我,你们一定是在这上面放了东西,想要拿我当替罪羊。”虽然吓得慌,他脑子却也不笨:“你们说这压舌板染了痢疾,可是往日并不止一两人同时发病,我拿着一根压舌板,怎么做得到?枉我这么尽心尽力为临洮县,你们竟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来诬陷我?”
余念娘轻笑了下:“这个就更简单了。痢疾是通过口来传染,这已经染了痢疾病毒的压舌板放进这个小瓶子,虽然每看一个人,都会换一根压舌板,但是这瓶子里的水已经被染了痢疾病毒,纵然换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