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抱着胳膊搓了搓,只觉得一阵阵凉风嗖嗖的袭来,大有久久不散的意思。
大概是气氛太诡异森冷,叶鹫看着沈修珏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神。他抱胸打量着被吓的战战兢兢的容不霏,眯眼问:“那人你认识?”
容不霏立刻摇头:“不认识,我只是莫名感觉他好可怕。”相信会武功的叶鹫能感应到表面看似平静的沈修珏身上的浓重嗜血气息,所以不会不信她的话。
叶鹫确实信了她的话,他看了看摔在地上刚被别人扶起的姑娘,冷哼了声,对容不霏道:“你还真是诡计多端,脸皮又厚。”看来是以为她是故意的。
容不霏没理会他的话,她还沉浸在沈修珏给她造成的冲击中。
只是在无意中看到那被她撞倒的姑娘竟是一点抱怨都没有,就那么乖巧的任人扶走了,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似乎,叶鹫接触的姑娘都乖巧的不像普通姑娘,倒像是……
这种感觉她一时想不出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沈修珏的事情又袭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她心不在焉的迈步缓缓前行,不知是想回家还是想闲逛。
叶鹫下意识的欲跟上,见到还在原地不知因何事出神的杨曲怜,冷道:“还不跟上?”
大概是他语中的讽味太浓,她立刻就回神,顿了会,赶紧欲跟上前头的容不霏。当她见到前头明显在走神的容不霏,便抓住机会回过身小声对叶鹫道:“白日我们有些误会,未免霏霏多想,还望公子莫与她说起这些。”
叶鹫未理她。
杨曲怜立刻又道:“时间久了公子就会了解我不是那样的人。”
叶鹫未回头,只是意有所指的勾唇道:“你们这蛇鼠一窝的,倒是有趣。”
杨曲怜闻言抿了抿嘴,又怎会不知无论是她还是容不霏,在他心里都是一文不值,甚至恶心之极。
知道暂时多说无益,她快步追上容不霏,挽住其胳膊,柔声问道:“霏霏在想什么?”
容不霏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杨曲怜看的出来容不霏没什么心情继续玩下去,便道:“霏霏,我突然有些累,要不我们回去,改日来玩?”
“好啊!”
能回去,叶鹫自是巴不得。大概真是对她们不屑极了,一路上他又是没有说话,看他那低头微皱眉的模样,似是在想什么事情。
不仅他没说话,就连容不霏与杨曲怜也难得没多说什么,似乎都在想事。
回到容家,容不霏将杨曲怜送到其闺院口,顺路的叶鹫快步去了东院。就在容不霏转身欲走时,杨曲怜突然拉住她。
容不霏:“怎么了?”
杨曲怜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最后脸蛋略红的问出:“在古馨园撞到的那位公子,你认识对么?”毕竟与容不霏相处的时间久,她自是要比叶鹫了解容不霏多的多。
容不霏怔了下,立刻摇头:“我不认识啊!”
“真不认识么?”杨曲怜有些不大相信,借着夜灯仔细打量着容不霏的表情,突然竟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心神不宁的容不霏并未注意到杨曲怜的异样,只是再次摇了摇头:“不认识。”
杨曲怜见容不霏这般无辜的模样,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不由失望道:“这样啊!”
“嗯!”
“那你回去吧!我进去了。”
“好!”
杨曲怜再看了看容不霏的神色,转身进入闺院。
容不霏只以为杨曲怜与水沂濪一样只是对某些事情心有好奇而已,她未多想,回到自己屋里,洗洗就上了床。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不想倒头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概是她神经太大条?
次日一大早,小蒙就在门外急促的敲门:“大姑娘,大姑娘醒醒,悦王府来人了。”
容不霏睁着迷雾蒙蒙的眼眸,不由在心里吐槽,似乎最近每一次睡觉她都不能睡到自然醒。
这个吵完那个吵,那个吵完再来一个吵。
这才什么时辰啊?
靠!
她爬起床就风风火火的去打开门,嘴里唠叨着:“我说小蒙啊!能不能别不把我的起床气当回事啊?”
大概是知道容不霏随性极了,小蒙讲话竟是也不客气了:“什么起床气啊?大姑娘,悦王府来人了。”说着就示意容不霏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五儿。
容不霏撇了撇嘴看向五儿,问:“五儿找我有事么?”
五儿道:“王妃命人从南起国运的荔枝今早已到,特命奴婢立刻通知姑娘去王府与王妃一道享用。”五儿不仅长的五大三粗,声音也比寻常女子要粗狂的多,若不仔细听,极易被以为是男声。
容不霏不由馋的吞口水,就在都以为她会应下赶紧洗漱梳妆时,她却是果断的摇头:“我不去了,你让王妃给我留点让人送过来就行。”
五儿未想到她会拒绝,微惊讶后就离开了。
容不霏趁小蒙也在惊讶时立刻关起门,并扔下一句:“接下来我非得睡到自然醒不可,谁也别吵我。”
不想转过身,她就看到大概是破窗而入的叶鹫正坐在桌子旁,脸上苍白的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不解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鹫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启:“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再给我弄些可以迅速补血气的吃食。”听的出来他话说的比较吃力。
他这一说,容不霏才反应过来满屋子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而他黑色的衣服正蔓延着大片大片的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