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未见过这般料子,都不知是何物,紫菀一时也惊住了,凝神看了半晌,方有些不确定道:“这莫不是金丝软缎罢?看样子极像,只是只听说金丝软缎只有青色和白色,怎的还有这大红色的?”
这金丝软缎乃是外国进贡的贡品,据说织造时添加了金丝进去,因此在日光下都会发出淡淡光晕,因工艺繁琐,太费功夫,数量极少,每三年才能进贡一次,一次也只十来匹,极为珍贵,一匹至少也值七八百金。
这料子太过珍贵,便是那王公贵族之家也不见得能有一尺,紫菀原先也只见过贾敏有一件金丝软缎做的褂子,据说是出嫁时的嫁妆,饶是贾敏出身富贵都极为爱惜,轻易舍不得穿,可见其珍贵。
李氏轻抚了抚衣料,道:“这匹金丝软缎是多年前的老料子了,是我母亲给我的陪嫁,原说是给将来的外孙女儿预备的,谁知之后一直未能如愿,便一直收在箱子里没动,如今正好给了你,虽不是新鲜的花样,到底是贡品,拿来做嫁衣倒也体面,总比别的料子强些。”
紫菀轻轻摸了摸衣料,触手生温,软滑细腻,虽然放置了十几年,却灿烂如新,在日光下似有光晕流动,足以想见做成嫁衣会是何等耀眼。这般难得的料子,她自然喜欢,只是太珍贵了些。
李氏见状便知她心中所想,不禁笑道:“我既已送来,自然不会再收回去,况这料子乃是正红色,多是用来做嫁衣,也做不得其他衣裳。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这个自然是给你了。”
李氏都已说到这份上,紫菀也没有推辞,郑重谢过后让淡菊小心收好了。
大定已放,成亲便不远了,况陈珩已经二十岁了,实在不宜再等下去,故陈家请人卜算了最近的几个几日,在月底便请了官媒上门请期,最终拟定了来年的二月十八为婚期。
紫菀也不再出门,只在家绣嫁衣,安心待嫁。
这日,紫菀正坐在熏笼上绣嫁衣,忽见淡菊匆匆而来,气喘吁吁道:“姑娘,咱们太太来了!”
紫菀一怔,不禁疑惑道:“想是妈来看我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淡菊猛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道:“不是,太太带了好多……好多人,抬了好些东西过来,说是给您的预备的嫁妆,如今正往咱们院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