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是有依据的。
华英璋最后一次出现,就是追着叶子河进入了蒋向岚身上那枚炸弹的爆炸范围。如果身处炸弹爆炸最中心的蒋向岚能够侥幸逃过一劫,叶子河和华英璋没理由逃不过。
他们之前讨论过的,因为没有结果而随便归因于蒋向岚小宇宙爆发的问题又冒出来了——蒋向岚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虽然那枚炸弹的威力没有岳效堂姐吹嘘得那么大,但是,炸弹在蒋向岚的身上,就算他练过铁布衫金钟罩,也没理由抵挡。这种情况,他是怎么找到活路的?还有,华英璋既然活下来了,为什么不露面,却发了一条这么奇怪的短讯?是被蒋向岚控制了,身不由己?
绕来绕去,似乎有绕到了蒋向岚身上。虽然按时间来算,蒋向岚这个绊子下在他们找到曹甯之前,不过,早账晚账都是账,该算就得算!
程岫说:“害我们睡了这么久的桌子,这笔账必须要讨回来。”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控制音量,低头看文件的华敏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曹琋笑了笑说:“善恶总会有尽头。”
程岫干咳一声:“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曹琋感慨:“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呢?连话都说不好。”
程岫说:“你可以发情。你发情的时候,话说得特别溜。”
曹琋微笑道:“你这么认为,我就放心了。”
太久没有走特殊通道,程岫和曹琋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尤其是当华敏身边的工作人员帮忙拎行李时,他们下意识地打量了好几眼。
他们警惕得太明显,连华敏也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程岫问:“你认识他?”
华敏说:“是我的生活助理。”
程岫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他的优点是知错能改,丢过一次行李就绝对不让自己再丢第二次。
华敏:“……”
从机场22号门出来,一溜豪车停在门口,看到他们,正对着门的五辆车同时开门下车。程岫和曹琋正想跟着华敏上车,就看到其中一辆车下来的是王震。
快一年没见,王震的发型变了,从简单的板寸变成了政客常用的大背头,油光锃亮,穿着也讲究,白衬衫、黑西装、条纹领带,西装袖扣金光闪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调壕的气息。
他拢着大衣过来,先向华敏握手问好:“他们太不叫人省心了,还要麻烦您亲自接他们回来。”
华敏优雅地点点头:“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到我家里坐坐,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听语气,他们竟然挺熟稔?
程岫和曹琋都有些意外。
王震说:“改天吧。您刚远行回来,正要休息。再说,曹主席还在家里等曹琋,他们俩兄弟也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
话说到这份上,华敏也不好强求:“那约个时间见面?就明天吧,我一个老太婆休息一天就够了,你们几个小青年总不会还没说完话吧?”
王震迟疑了下:“我不知道,曹主席的时间是否……”他这句话的语气和语速明显不如之前那么气定神闲和流畅。
华敏说:“曹主席日理万机,腾不出时间很正常。不过人总是要回家的,我闲一些,我登门拜访。他几时回家,我都等得。”
如果前一局是王震小胜一筹,那这一场就是华敏略占上风了。
见王震一脸无奈,华敏才带着自己的那伙人上车离去。
当然,离去之前,被程岫全程紧盯的行李箱也被还回来了。
王震带着程岫和曹琋上车,一关门就松开领带,解开领扣,长舒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华老太太太可怕了!和她说话比面试还恐怖!”
程岫问:“你前面接得很好。”
王震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你们知道面试宝典吗?”
曹琋笑了:“那些话谁帮你想的?”
“邱旭。”王震说,“他帮我练习了很久的情景对话,可惜,最后的那一段他没想到。”
曹琋说:“最近还好吗?”
王震说:“这句话你千万不要问启智,他一定大吐苦水。”
政坛的势力分布根深蒂固、错综复杂,像利利党这样,完全不受其他政党控制和制约的政党,注定会被排挤。虽然有杜德海这样的保益党昔日干将周旋,但是,起效甚微。
“九月就要举行次席议员的选举,我们目前只有元宝星系有点希望,就算全数拿下,也就三个,离你说的一百个有很大差距。”王震絮絮叨叨地说,“而且我们一共提过三个提案,还没有投票呢,就被提案委员会否决了。同样的提案救国党提,就通过了,分明是在针对我们!”
“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们的身体健康。”曹琋的语气有点无奈。
王震说:“启智像得了产后忧郁症,算吗?”
程岫笑道:“那你要负责啊。”
曹琋跟着笑起来。
王震嘟哝了几句,也忍不住笑了。
他们回来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年的郁闷、焦躁、烦恼、心慌都沉淀了下去,酸痛的肩膀总算感觉到了久违的松弛。
打开办公室的门,迎接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热情拥抱,而是一室尴尬得不能再尴尬的冷清。王震提着他们的行李往里走:“我们搬了家,但是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这两天你们可能要在办公室挤一挤了。”
曹琋说:“顺便日以继夜地帮忙处理一些文件?”
王震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