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答已按捺不住:“既然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了。”那是他为少帅看上的女人,谁也别抢!

副官声音更加谦卑:“小陆公子年已二十有三,但至今一无所出——老将军此行务必嘱咐要带回小陆公子称心的女子,眼下……”

他兜住话尾。

但是言下之意已经清晰明确。

而台上坊主已经将所有的金币和四支女奴的手镯放在一起,那小陆公子带来的女奴,他竟只标价卖一个金币。

刚刚好三百零一个。比傅婪不多不少,刚刚只多一个。

这样赤~裸而直接的挑衅。

坊主为难地看向这边雅阁,手上的玉锤竟有些握不住,

傅婪放下手上把~玩的玉锤,抬脚走出去,空洞的音乐尾声像尘封的涛声,阳光已经浓密的阴云中透出一丝耀目的光,洒落在满园暖意烘焙出的十里红云上,他冷硬的勋章和制服将这柔和的芬芳不动声色割开,然后,他只深深看了一眼台上的方向,便折身走了。

崔答和珞忍紧随其后,他们转头,看见对面小陆公子正看着他们友好的举杯。

崔答气的牙齿发紧,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陆家的副官走在之后,冲着小陆公子缓缓点了点头。

小陆公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为自己今日的试探和收获心情大好。

——沉得住气,静的下心,分得清得失,不计较蝇头小利,有容人之量,这才是他们陆家想要的盟友。

当然,不久之后,他为自己判断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

傅家隐狐,既是狐狸,怎么会有这么轻易退让的呢。

无人再关心那些失落的买客,人人都在议论今日小陆公子的出神入化和他买的那位新美人的出众。

更听说,今夜陆家将会宴请帝都贵宾,但这显然大部分人显然没机会,只能暗暗惋惜。

陆宅很大很大,亭台楼阁,不像是领军所在,倒像是个大族深宅。

宅中靠近前厅一排小屋子是归女奴们居住的,里面是排列有序的小床,屋子对面是一间间雅致的包厢,上面贴着不同的花纹。

唐格的高昂购价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她被领进去后,先换了统一的红纱衣,然后便有另外一个年纪大些的阿姆来分号。

她给了唐格一个新的号码。玉制的号码牌显然是重复用的,上面隐隐还有暗色的污渍。

唐格带上前,先用布条去擦,性子温和的阿姆便咳了一声:“擦不掉的,上回用的女孩子脑子撞破了,血浸了进去——”

唐格手一抖。

阿姆眼疾手快接住,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又重新给了她一个号牌:“小娘子,小心。以后,你还是用这个罢。”说罢,看着她又深深叹了口气。

陆家难得大宴,今儿下午开始布置,到了夜间,整个宅子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因为招待的是帝都的贵宾,还特意请了那边来的大厨。

傅婪和陆老将军初初见面言谈甚欢,两人不时举杯,而剩下的人也闲不下,聘聘婷婷的女孩子们鱼贯而入,都三三两两的跪坐在席间劝酒。

唐格端着托盘酒盅,跪坐在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文官身旁,她一直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饶是如此,仍然能偶尔感觉到目光在身上掠过的感觉。

只做视而不见。

她那号称的闺蜜曾经得意洋洋总结,这世上有三样动物不能直视他们的眼睛。

狗。鹅。单身(男)狗。

“这不是两只狗了吗?”

“狗和狗也不一样。比如前一种,你看它一眼,它就知道能不能咬你,后一种,你看他一眼,他就知道可不可以睡你。”

——嗯,这是个有故事的闺蜜。

虽然那文官不似其他武官那般粗~鲁,但是也推不过喝了两杯,她沾了酒,脸上便染了红晕,让呆呆的神色意外多了几丝妩媚。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晚宴上分坐的席位,桌上堆满了颜色鲜艳恍如水果拼盘一样明丽缤纷的各色食品,唐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危险的小陆公子,今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崔答和珞忍轮流上阵,一壶酒接着一壶酒,一瓶酒接着一瓶酒,红的白的透明的,像水一样流进他们肚子里。

崔答显然有点喝多了,眼睛左边一顿,右边又是一顿,然后一笑一口大白牙。

傅婪神色清明,似乎正在和陆老将军说什么,两人似乎又陷入小小的僵持。

壶里的酒喝完了,而唐格尚无醉意,文官不依,还要再饮。

唐格借机站起来,她端着酒壶,顺着人群不注意的侧后方缓缓向旁边的门走去,那外面是是巨大的走廊,里面有很多很多房间,如果不动声色躲进去……

然她刚刚走了两步,便被前来寻酒的珞忍叫住,他今晚显然也喝了不少,平日紧锁的眉头松开了,手里拎着两个玉瓷酒壶,眼神也有些不聚焦。

“去,上酒。”他把两个酒壶哐当放在她的托盘上。

他转着眼睛,用自以为低调实则响亮的声音道:“这个,给那位崔副官倒上——这个嘛,呵,给那位小陆公子!”

嘿嘿,一壶白开水,一壶最精酿的白酒!

这么烈的酒!他就不信还灌不倒。

唐格一呆,看着托盘上的两只酒壶,珞忍有些不耐烦,又催了她,而两旁的人显然已经留意到她,她只得垂下头,硬着头皮走过去。

按照珞忍的交代将酒杯满上,小陆公子已经喝上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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